我著急歸著急,但也不能眼睜睜地看這牲口一犄角把我肚子豁開是吧!

小樣的,我爹生前可就是養這個的,哥們兒咋說也算當過牛司令的人。

趕車人嚇屁了!這要真出事兒他就是拉了一百車陶罐也不夠賠我的。

他嚇的蹲在馬路牙子上哭的那叫一個傷心,說他有多麼多麼不容易之類的!並不去制止老牛。

他把鞭子丟到地上。

而我一點害怕的意思也沒有。

跟前圍了不少人,你一嘴他一舌的,就是沒人敢幫忙。

我也不需要幫忙。

我腳一蹬鋪子門借力躥到牛背上,扯住韁繩一連踢了這畜牲好幾下。

我罵這老牤牛:“想害我的畜牲連蝌蚪都還不是呢!你是個啥?”

這畜牲總算老實多了。我翻身從牛背上下來,把看熱鬧的傢伙全都攆了回去。

再不走我可啥難聽罵啥,反正我一個小孩兒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打我我訛死你們。

“喂!大叔!你沒事兒吧!”趕車大叔彷彿提前去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我不叫他他都不一定能明白過來。

要是沒有這頭老瘋牛,我也不會到現在才明白。

現在總算琢磨清楚了,當時這頭牛一定有索命鬼上身了,要不咋一心就想要我的命呢!

也正是因為這我把正事兒給耽誤了!

現在想想那就不是什麼意外,明明就是奔要我命來的。

只是我反應的比較靈敏一些,才僥倖逃過一劫。

我和趕車大叔一同站起來時就聽眼前“當”的一聲。

老瘋牛拉的貨太多,一時轉不過來彎兒,直接把鋪子門撞開。

這不就是給我上眼罩呢嗎?

我跟在車後拽住了韁繩。死命地把老瘋牛拽住!

下一秒我就傻眼了!

原來根本就不是我的動作阻止了老牛的行為。

而是吊在門口的兩具屍體。

那就是我兩位師傅的。他們的屍體就吊在鋪子門口的門框上。

他們身後,左右各有兩副畫。這兩副畫在我師傅一開始營業的時候就有。

兩副畫各畫有一棵松樹。上書兩山各一鬆,吊死不為公。

我印象中明明沒有這兩行字來著,再一看,墨跡未乾啊!

畫下,幾片刻字的人骨。

人骨有尖有方有稜有圓,形狀不一。

他倆的屍身還是熱的,說明剛沒不久。

我跌倒在屍身下,後悔自己來的太晚。

再一回頭人和牛也沒了!能聽到的只有牆上的老鍾所發出的鐘擺之聲。

越聽越詭異!越聽心裡就越不舒服。

兩具屍體我一個人根本弄不下來。這可咋辦?我抬頭看向他們。

“井生哥!”鋪子外傳來水生的聲音,她是和花嘎、吉祥一起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