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雄軍的傷亡非常的慘重,因為現在天氣太冷了,冷到了有非戰鬥減員的地步。

這些士兵一旦受傷,這就意味著生死的關頭,因為只要他們得不到妥善的救治,就會因為失血和抵抗力下降而死。

大量計程車兵躺在的城牆底下,在他們的傷兵營之中,則是有更多受傷計程車兵,他們等著救治,朝廷軍隊不單止缺糧食,同樣也缺藥物和足夠的郎中,許多士兵受的都是不輕不重的傷,因為得不到及時有效的救治,然後悲慘地死去,看到了這些,盧象升潸然淚下,他知道不能這樣子下去,這樣子下去,他的天雄軍就是拼完了,也都拿不下南皮。

所以盧象升他開始考慮智取,曉以大義感化對方,他就曾經派出過使者前去對方那裡遊說劉軍軍官,予以高官厚祿,但是他派去遊說別人投降的人,都沒有回來,而且結合劉家軍這麼好的待遇,估計他們想要拉攏劉家軍,也都是不可能。

這就令他智取不成,十分的為難,攻城如此的慘烈,如果不是下著雪,他們能把大量的攻城裝置運來,比如說大炮,比如說樓車等,會大大的減輕他們的傷亡,但是現在的朝廷催得很急,硬是要他們上裝上陣,拿下南皮,再取德州。

朝廷派軍進攻山東,也不單指是他們這一路,他們同時也在河南的歸德府,南直隸、鳳陽府方向發動進攻,也都從整個江南地區大舉的招兵,準備圍剿山東。

朝廷內閣次輔吳宗達,本來派去撫慰地方,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差不多,正準備回京,卻發生了這樣的慘劇,所以朝廷又命令他為江南督師,總督江南軍馬屯田糧響事,調集一切的物資和錢糧,全力以赴進攻山東,奪回運河。

吳宗達他本來就是內閣的次輔,也都是頂級的官員,在地方的威信也高,這一次在地方進行撫慰,也算是認識了不少的人,他馬上就開始在江南十三個府調集兵力,準備派兵北上。

朝廷除了任命他為江南的督師以外,還任命了另外一位能人熊文燦作為五省的總督,率領幾個省的兵馬,準備北上進攻賊軍。

當然大明朝的軍隊部署在了北方,主要精銳的部隊,也都佈署在九邊,江南也都有一些軍隊,但是這些軍隊都算是戰鬥力比較差的了,而且即使是他們的戰鬥力比較的差,還是有大量的軍隊被調去了西南平定奢安之亂,同時也調集了不少的精兵作為客兵,去歸洪承疇調遣,用於圍剿流寇,可以說兵力極其的空虛。

江南只能算是大明的賦稅重地,現在兵力又如此的空虛,要讓他們調集重兵北上,這是十分為難的事情。

而且這一次劉家的叛亂,也都令那一位朝廷重臣朱大典十分的尷尬。

按道理來說,朝廷要奪回運河,反攻山東,首先就應該派他這一位漕運總督、鳳陽巡撫他的鳳陽兵和漕兵進行反擊。

但是因為他跟劉家之間實在是太密切了,朝廷懷疑他會通敵或者說是首鼠兩端,所以沒有把平叛的任務交給了他,而是交給了吳宗達,雖有雖然沒有免去他漕運總督的職務,卻把他的軍權都給接管了過去,改歸吳宗達管轄,這就令朱大典本來還有一些手下,然後這些手下被抽走,人手就更加的空虛,更加的少了。

也不知道朝廷是過於的保守,還是過於的小心謹慎,他們沒有派遣熟悉山東、熟悉運河的朱大典統兵去平叛,卻派出了對這裡根本都不熟一竅不通的吳宗達,統帥各路大軍進行反攻山東。

吳宗達他做過國子監的祭酒,桃李遍天下,道德文章十分的出彩,在士林之中也都擁有很大的清譽,廣為人知,但是他還真沒有在地方做過巡撫,也都沒有過統兵平亂的經驗。

他在接到朝廷的聖旨以後,沒有絲毫的怠慢,馬上寫下洋洋灑灑萬字的《討劉賊檄》,其文釆、氣勢不在駱賓王的《代李敬業傳檄天下文》,之下,其事昭、理辨、氣盛、辭斷在情在理,令人熱血沸騰,見檄恨不仗劍奮起,共誅國賊。

因此檄文采飛揚,廣為盛傳,臨清劉改稱為劉賊。

吳宗達又憑著聖旨接管了朱大典的軍權,接管了他鳳陽巡撫、漕運總督的職務,命令他把手下計程車兵都交給了吳宗達管轄。

朱大典擔任鳳陽巡撫、漕運總督,管的是大明最為富裕的地方,手中的油水也多,也有能力養一支軍隊,而且他看見風聲不對,也都學著其他的將領他們一般,就是養一批家丁,這一批家丁用的是朝廷的錢糧,卻是歸他私人所有,這家丁也都是他旗下最為精銳的部隊,也是唯一能有一戰的人。

本來他是做好了計劃,這就是知道了劉家起兵以後,他就知道出大事了,朝廷必然會調集各路的人馬前去聯合會剿,作為漕運總督,他就是最重要的一員,他也做好了準備,只要朝廷旨意一到,馬上就指揮他部下精銳的馬隊北上。

但是令朱大典他十分尷尬的就是,朝廷沒有相信他,不派他擔任平叛的總督,而是派人接管了他的軍權。

朝廷沒有免去他的職務,卻把他的權利給接管了,這是高高掛起,不信任的意思,這令朱大典他十分的尷尬和為難,既然是如此,他也就沒有熱臉貼上冷屁股,主動的把兵權交出來,他精銳的家丁還是被他扣住了,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