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杯!」

「走一個!」

劉興祚和劉奇士暢快地笑著,舉杯一飲而盡。

酒是開心的鑰匙,男人之間打屁聊天,特別是武人,沒酒哪能行。

郭大靖的酒量不錯,但他平常都是淺嘗即止,從來不放開量猛喝。即便是今天這種氣氛,心裡高興快樂,也不是杯舉酒盡。

吃喝著閒聊著,烤好的羊肉端上來,更增加了歡快的氣氛。

「平遼之後,咱們都在瀋陽建宅開府。」劉興祚噴著酒氣,大嚼著羊肉,說道:「要說大城重鎮,只有遼陽和瀋陽。」

劉奇士把目光轉向郭大靖,問道:「兄弟,你打算住在哪?」

郭大靖笑了笑,說道:「在哪都住得。瀋陽一處,遼陽一處,大連一處,又有何不可?」

「這個好。」劉興祚一拍桌子,興奮道:「這遼東是咱們豁出命打下來的,該是好好享受的時候了。」

郭大靖連連擺手,說道:「也不能光享受,太小家子氣了。某的目標是星辰大海,你們都得跟著幹到底。想撂挑子,門兒都沒有。」

「星辰大海?!」劉興祚眨巴著眼睛,不明所以,「那是什麼地方?」

劉奇士也投來疑惑和探詢的目光,郭大靖卻是哈哈一笑,說道:「不要著急,咱們一個目標一個目標地完成。天下那麼大,咱們都要把眼界放得開闊,才能永遠有前進的動力,感嘆生命的短暫。」

劉奇士呵呵一笑,聳了聳肩膀,對這些虛的東西不感興趣。反正,先把眼前的大事幹完,以後再說。

幾十年太短,郭大靖未必能完成心中的宏圖大志。但在有生之年,能重振大明,並走上世界巔峰,還是有可能做到的。

管中窺豹,雖然劉興祚和劉奇士算是郭大靖的心腹和親信,但從他們的精神狀態,也能看出對戰局的樂觀,以及必勝的信心。

這不是在附和恭維郭大靖,而是把建虜的頹勢看得清清楚楚。曾幾何時,誰能夠想到鐵騎馳騁的建虜,竟然會龜縮防守。

「其實,要達到朝廷所要求的平遼,現在就能夠開始反攻。」郭大靖已經有了三分酒意,但心中明白得很,酒開始少喝,羊肉卻啃得香。

劉興祚用力點頭,說道:「利用火力和人力優勢,啃下鞍山驛,再打遼陽,最後與建虜在瀋陽決戰,或是迫使建虜遠逃。」

放下割肉的小刀,劉興祚接著補充道:「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外是想一勞永逸,徹底消滅建虜,使其不復為遼東之患。」

「你說得對。」郭大靖笑著拿過小刀,割了一大塊肉,又切成小塊,說道:「平定遼東後,我不想保留太多的人馬,要全力重建並開發遼東,哪有空和建虜繼續糾纏。」

襲擾曾是東江軍的擅長,劉興祚和劉奇士自然也知道難對付之處。

建虜如果能儲存相當的實力退往北方,東江軍卻又分兵守衛擴大數倍的地盤,肯定是相當麻煩的問題。

如果在遼瀋決戰時,殲滅性地打擊建虜,使其遭到重創,退到苦寒之地也就難以再有崛起之機。

「要想達到這個目的,一是在穩住遼瀋建虜的同時,派部隊先包抄敵退路。」劉興祚思索著說道:「其二,便是在建虜敗退的時候,派出強有力的騎兵窮追不捨。」

郭大靖用力點頭,說道:「劉兄睿智。包抄敵人退路的任務交給遼東

部隊,窮追建虜就交由飛騎了。」

「這都安排好了,俺就聽令便成。」劉奇士噴著酒氣笑道:「建虜要是退往北方,建州肯定是佔不住腳,只能是更遠的苦寒之地。想要在那種惡劣環境下生存發展,已經是非常不易,恐怕沒有力量寇邊搗亂。」

劉興祚看了劉奇士一眼,笑道:「你呀,還不明白郭帥的宏圖大志,還不清楚他的本事兒。只要是土地,就沒有什麼苦寒之說,能佔都要佔。」

面對劉奇士投來疑惑的目光,郭大靖輕輕點頭,說道:「苦寒是暫時的,主要還是開發和經營。並不是為了開疆拓土的虛榮,而是從長遠考慮,保證遼東的人口有足夠的土地耕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