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得功沉吟了一下,說道:“到時候,還請何副帥儘量爭取,不要打亂編制。將不知兵,也不是什麼好事。”

何可綱點了點頭,可心裡也知道希望不大。雖然是根據自己的猜想,但東江鎮恐怕會擔心遼鎮人馬的戰力,根本不敢放心使用。

“不管成不成,能讓士兵們有個好待遇,家人能好好生活,也算是對得起他們了。”

何可綱雙臂交叉抱在胸前,說道:“只從東江鎮的優軍政策上看,已經是做得很好了。”

在遼鎮的普通官兵,且不說糧餉拿不到全額,傷殘戰死的撫卹更是差勁,根本無法與東江鎮相比。

從何可綱的心理角度,他是希望手下官兵能有好結果的。

同時,他也知道,在這樣的優待政策下,遼鎮的中下層官兵,對於兩鎮合併,應該是舉雙手贊成的。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但凡有上進之心,想著建功立業的將士,對於加入東江鎮,也是樂見其成的。

而他們這些將領前往蓋州,剩下的普通官兵和家卷,則將坐船直接前往莊河地區。

安居才能樂業,把家卷安頓好,官兵們也才能放心。郭大靖很人性化地給了遼鎮官兵半個月的時間,完成安家工作。

半個月後,遼鎮官兵將集結並投入基礎的訓練,為期一個月。之後,他們將被分散併入東江鎮各協,開始正式融入東江鎮。

何可綱等將領,則將提前進入東江鎮軍隊系統,一邊學習,一邊在日常訓練中掌握並熟悉東江軍的各種戰術打法。

官和兵的分離操作,應該是最快也是最穩妥的作法。

安家之後的遼鎮官兵,也沒有了後顧之憂。享受到了東江軍的待遇,也為了家人,也不會有鬧事譁變之舉。

而相對於何可綱等人,普通遼鎮官兵對於前往遼南定居,以及可能的合鎮,幾乎沒有牴觸情緒,反而是很期待,並充滿了憧憬。

在寧遠,就指著朝廷發放的那點糧餉,並不足額,只能勉強養家湖口而已。且寧遠的周邊很狹窄,也並沒有那麼多的土地可供耕種。

“軍屬可領一些免賦田,多領的田地也交很少的賦稅。有三五十畝的話,一家人也夠吃喝了。”

對於東江軍的政策有所瞭解,儘管還不詳細,可已經足夠讓官兵們看到了美好的前景。

“其實,只要糧餉足額髮放,養家湖口就不成問題了。”

一個老兵裹了裹身上的破舊棉衣,緩緩說道:“人家東江軍為什麼能打,就是因為糧餉充足,當官兒的不喝兵血。”

已經離開了寧遠,船上也沒有高階軍官,官兵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敢發洩心中的不滿。

“可聽說東江軍發的是紙票子,和寶鈔差不多。”有疑慮是正常的,所有的新移民幾乎都是一樣。

“東江軍士兵不是說了,紙票和銀子是一樣的,只要是市面上的東西,都能購買。”老兵不以為意地說道:“寶鈔是什麼,和廢紙差不多。”

有士兵象是自我安慰地說道:“人家東江軍能花,軍隊也沒混亂,咱們也是一樣,沒啥可擔心的。”

都是遼人,也還是在遼地安家,遼鎮和東江鎮的合併,還是有著很有利的條件。那種地域上的歧視和隔閡,並不強烈。

而覺華島駐守的東江軍官兵,臨時擔任了一回政策解說員。他們從自身的感受出發,更加真實可信。

“看人家的穿著,就比咱們強多了。”老兵看了看身上的破棉衣,有些嫌棄地翻了下眼睛,“兩三年了,就發了一套冬衣,象個叫花子。”

“聽說到了遼南,便會發放新軍衣。”一個瘦削計程車兵充滿了期待,“去年冬天腳上都長瘡了,希望今年不會那麼慘。”

艙內響起了唏噓和嘆氣的聲音,顯然,有此遭遇的不在少數。稍頃的沉默過後,人們又開始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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