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神遊—你信嗎?(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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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爾諾躬身領命,他的心裡也有些忐忑,擔心明天照常行進的話,會重蹈小黑山下的覆轍。
當然,他還不是最為緊張害怕。儘管不是很清楚東江軍的實力,可他著實難以相信,敵人會如此多的戰力強悍的精兵強將。
如果真的那麼厲害,就會在己軍被阻於小黑山的時候,在後面封堵,前後夾擊的效果豈不是更好?
所以,索爾諾認為敵人只是想在己軍撤退的時候添點麻煩,多取得些戰果。但這樣的僥倖心理,他不能對薩哈廉說。一旦判斷失誤,後果他承擔不起。
同樣,他相信薩哈廉也會有這樣的考慮和判斷。沒有全軍連夜開拔,就是判斷形勢還沒到那種危急的程度。
確實,薩哈廉也認為敵人正面強硬阻擊的可能性不大。除非是小黑山的敵人繞路趕到前面,但這似乎困難很大。
月光淒冷,離建虜營地十數里的路邊雜草中,一個身影在艱難地移動著。
包衣奴才楊大滿既是幸運的,又是不幸的。在旅順堡下撿了條命,在小黑山也逃過一劫,但幸運值似乎耗盡,終於還是倒了下去。
路上的地雷防不勝防,令建虜付出死傷,也逼得建虜不得不想辦法應對。
於是,本來就是苦力,就是炮灰的包衣奴才,派上了用場。他們被派到了隊前開路,用血肉來為建虜趟雷。
幸好,襲擾部隊埋的地雷不多,一是不好挖掘凍土,二是所攜帶的有限。
儘管如此,包衣奴才也傷亡了不少,包括楊大滿。
而被炸傷炸死的包衣奴才,建虜是根本不會管的,受傷的不去補刀就已經相當仁慈。
當楊大滿醒來的時候,他就躺在路旁的雜草積雪中。建虜的大隊還沒走完,他卻不敢吭聲,繼續裝死,直到建虜全部走過,他才勉力爬起。
傷在腿上,其實並不算重,他主要是被巨響和衝擊波震昏摔暈的。簡單地用破布條勒住傷口,楊大滿拄著根樹枝,漫無目的地向南走去。
建虜是向北走的,他不敢跟著,只想離得越遠越好。
可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裡,走到何時,也不知道碰上東江軍後會不會被殺,只是機械地邁動越來越沉重的腳步。
一具被扔到路旁的屍體出現在不遠處,看裝束就知道也是個包衣奴才。
楊大滿走過去,呆呆地望了一會兒,又彎腰拜了幾拜,嘴裡嘟囔著,蹲下身子,費力地剝除了屍體的破棉袍。
有了這件破棉袍,楊大滿覺得自己還能多活上一時半刻。可他也不知道多活一會兒有什麼意義,差不多就是本能的反應。
夜間的冷風刺骨,楊大滿往樹林裡走去,想著有個遮擋,能好一些。最好找個背風的窪地休息一下,他是又累又餓。
進了樹林,沒走多遠,楊大滿發現遠處有若隱若現的火光,只有很小的一點。只是猶豫了一下,楊大滿便邁步向著火光走了過去。
不管是凍死餓死,還是被人殺死,索性給個痛快吧,楊大滿知道自己這樣捱著,不到天亮就要倒斃。
當火光變得有蠟燭那麼大的時候,楊大滿扶著棵樹粗重地喘著氣。好歹是個希望,他又瘸拐著邁開了沉重的腳步。
突然,從雪地中毫無徵兆地跳起兩個人影,一下子把楊大滿撲倒,他發出的驚呼也被一隻大手捂了回去。
………………..
天空晴朗,中午的陽光暖暖的,朝陽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更多的白色的雪也變灰變黑。
潮溼的味道,顯示著春天的來臨。萬物萌生、生機勃勃,一年之計在於春。而在崇禎元年,東江軍也以收復金州,開了個好頭兒。
“今年暖得比往年要晚。”陳繼盛觀望著周圍的景色,緩緩說道:“不知對春耕有無影響?”
溫度低,那肯定有影響。小冰河期的高峰,已經來了。
郭大靖用馬鞭輕輕抽打著靴子,說道:“影響肯定是有,但對末將搞到的新作物,不算大。以前種的麥子什麼的,估計就夠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