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衛將軍何必和楊德祖過不去呢。”最後還是老好人孔讓梨出來勸架,說是勸架也不妥,畢竟他們沒幹架,不過就是這麼個意思。

本來孔讓梨是不會管這事兒的,畢竟自詡忠誠的他跟曹老大合不來,也就意味著他和曹家的任何人都合不來,只不過,楊修好歹是弘農楊氏的年輕一代代表人物,和他孔氏同為高等士族,互相之間幫寸一下是應該的,再加上在朝堂上和他老爹楊彪交好。

“孔少府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我跟楊德祖過不去,是他要跟我扯好吧,孔少府可不能亂說話,禍從口出啊。”黃襄絲毫不在意的噴了幾句,他是真的懶得和孔讓梨扯犢子。

就因為自己是孔子的後人,就坐上了北海相的位置,實際上呢?一點作為都沒有,當年黃巾之亂被打得丟盔棄甲,雖說境內的軍隊肯定是沒有邊軍那麼精銳,然而漢軍的臉也被他丟光了也是不爭的事實。

後來還是靠著桃子三兄弟的幫助,才得以獲救,再一個,當年太傅馬日磾(di)出使某個地方,經過淮南袁術的地盤,因為黃巾之亂的緣故,地方上太亂了,所以請求東道主袁術的幫忙,這沒毛病,為了生命財產安全,以及國朝的威嚴,請當地的主官幫忙解決問題很正常。

要知道馬日磾可是太傅,這可是朝廷三公,都已經拉下臉請求地方官員了,可以說馬日磾是在忍辱負重,就是為了完成使命,結果。

袁二爺我們都知道的就是個腦袋進水的貨色,於是乎一看,喲呵,這不是太傅嗎,都拉下面子求我了,看來他是覺得國朝混不下去了,雖然不知道袁術腦袋裡怎麼想的,不過馬日磾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於是袁二爺腦袋一熱,不光搶走了馬日磾的符節,還不讓他離開,強迫他做自己的軍師,這可不得了,馬日磾也是爆脾氣,你袁術居然敢這麼對我?老夫可是三公來著,然後怒火攻心之下,嗝屁了。

這可以說是憂心而死了,咱們經常聽到什麼主辱臣死,馬日磾就完整的表達出了這個意思,符節,那是天子賜予的東西,代表著天子的威嚴,他袁術這東西都敢搶,不就是表明沒有把天子放在眼裡麼?基本上就差把‘我要造反’這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馬日磾愁啊,簡直是妖孽,老夫拼著一身性命不要,也要讓天下人知道你袁術的狼子野心,所以馬太傅捨身成仁了。

國朝知道這事兒之後,很是感概,好人啊,為了維護天子的威嚴,於是天子就想補償他,當然了,這人畢竟死了,所以只能補償別的,於是朝廷就想加以禮葬,說白了就是傳播這個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太傅的行為,這,對於一個忠誠之人是一種肯定,名利名利,名在前嘛。

然而,孔讓梨這時候又跳出來了,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硬是揪著馬日磾的‘過錯’不放,什麼錯呢?就是他認為馬日磾持天子節處理事情,居然還要求助地方官,簡直是侮辱了天子。

天地良心啊,咱們要講道理不是,整個國朝到處都是土匪山賊,這個且不說,黃巾軍才是最大的威脅,人馬日磾為了安全以及更早的處理好事情,要求地方官幫助怎麼了?怎麼就是侮辱天子了?

於是這事兒不了了之,導致現在馬日磾的後代還在跟孔讓梨過不去,走到哪懟到哪。

“怎麼,衛將軍這是在威脅老夫了?”孔融陰沉著臉,說實話,活了這麼多年,黃襄還是第一個敢直接威脅他的人。

此話一出,在場的好多人都有些臉色不好看,比如黃襄的師兄阮瑀,這是要逼黃襄啊,作為孔老夫子的後人,孔融在士林中的名氣可是很大的,得罪了他,那就等著自絕於士林吧,這對黃襄的名聲是極為不好的。

“孔少府想多了,本將沒有這個意思,不夠孔少府年齡大了,這未來的日子還真不好說,指不定哪一天吃吃喝喝就把自己玩沒了不是?本將這是在好心提醒孔少府,要注意身體。”

這就不是威脅了,可以說就差下命令要幹掉他孔讓梨了,孔讓梨當然不怕,基本上這年代計程車族很少有人怕死,但是要死得其所,那種莫名其妙的死還是怕的,但是為了家族,那就不要緊了,死了一個我不要緊,家族會強大起來,會記著我的好,這,就是士族中多數人的念頭。

“好了好了,今天是四公子的主場,二位沒必要在這裡爭論什麼,衛將軍,少說兩句。”最後還是阮瑀插嘴了,以他的身份,一者和黃襄的關係還不錯,師兄弟嘛,二者,同為有名氣的人,跟孔讓梨的關係也還湊合,再加上他是曹老大的書記官之一,多少還是有點分量的。

終於回到正軌了,曹植心想,再讓你們吵下去,我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不過,曹丕一直在作壁上觀。

“咳,既然今天是詩會,諸位士子當各顯本事,為天子賀,為國朝賀。”這種開頭本就是應有之義,好歹曹老大名義上還是奉天子以令不臣的,至於誰不臣,那就是呵呵了。

反正對曹老大來說,不服他的,不聽他話的都是‘不臣’,對劉協來說,曹老大是最大的‘不臣’。

算好現在氣氛開始活躍了起來,雖然這些氣氛多了幾分虛偽,少了幾分活躍。

然後就是各大士子裝X的時候了,作為代表弘農楊氏的楊修首先說出了一首賦,水平還是在一般情況之上的,有了他的開頭,那些本事一般般的也就不好意思繼續下去了,不過孔讓梨可是不虛的,以孔讓梨的文學涵養,區區詩賦還不是手到擒來?

雖然主題沒有說明,不過大家夥兒都知道,主要是為了恭賀曹老大,雖然孔讓梨看不上曹老大,不過還是靠了點邊,好歹把曹老大的勢力誇了一番,緊接著就是曹老大的書記官阮瑀、徐幹、劉楨之類的開始說詩說賦,可能作為軍國謀士或者勢力建設他們這些人沒什麼本事,但是文學涵養那確實不是吹的。

再然後就是一些比較普通計程車子們,當然了,這個普通是相對而言,要是對比什麼幽州幷州涼州那些地方計程車族而言,他們依舊是門閥。

“諸位果真都是吾朝之中流砥柱,本公子聽的很是期待,二哥,怎麼光吃啊?府裡不至於連飯食都不管飽吧?要真是這樣您跟弟弟說一聲,歡迎隨時來我這啊。”曹植畫風一轉又提到了曹丕。

曹丕臉色陰沉,本來就很低調了,沒想到曹植這熊孩子還是扯上了自己,連黃襄到處拉仇恨都沒有轉移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