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祖,最近的事,做的過頭了。”

“父親多心了,曹公查不到的,孩兒發現校事府可不只是有吾等一家之臥底啊,只是是誰的人,孩兒暫時還不知道。”楊修沒有在意老爹楊彪的話。

要說楊修也是個聰明絕頂之人,年輕之時就被舉為孝廉,雖說國朝的孝廉後來不怎麼值錢了,但也不是誰都可以做的。

“德祖不可小瞧天下人,先不說荀令君,就是郭嘉、黃襄可不是善茬。”楊彪能活的這麼久,和他的性格、德行不無關係,靠著家世和自身的本領,成為不遜色於袁家的世家門閥。

“荀令君不說也罷,郭奉孝也不過如此,他手上的校事府被滲透得像篩子似的,您說他有多厲害?至於黃襄,哼哼,曹公可是對他的防備深得狠呢,他背後的荊襄世家佔據了半個荊州半個司隸,恐怕他現在在許昌根本不敢動,父親不必多慮。”

看著兒子這麼驕傲,楊彪嘆了一口氣,俗話說知子莫如父,楊修從小就聰慧不已,能夠讓他服氣的根本沒有碰到,長大之後倒是碰到了,無奈性格已經定型,也就養成了他這種驕傲的性格,當然了,他有這個資本。

但是不管怎麼說,在驕傲那也是自己的兒子,所以…

“德祖啊,雖說吾家也算是高門了,但是比之袁家卻也是不行的,你看連大將軍袁紹都被曹操打敗了,試想一下,壓制住吾等世家不是輕而易舉?你都說了黃襄都被曹操硬是死死盯著不敢動彈,你不想想自己?”

其實楊彪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就更完蛋,因為人大多數都是這樣,比如說咱們現代,你媽媽一提到別人家的孩子,我可以保證你絕對炸了。

楊修也是一樣,老爹你啥意思?就是說我比不上那些人唄?你兒子蠢唄?

關鍵楊修他不蠢啊,可以說有點小聰明,越是這種人就越是耀武揚威,真正聰明的人比如賈詡,看著毫無存在感,實際上誰都不敢小瞧他,蠢的人別人也不會在意,就怕這種半調子。

“父親想差了,兒子也沒有做什麼,只不過是和四公子走得比較近而已,他黃襄、陳群之流不也是和二公子走得很近麼?”

楊彪知道,勸不動了,但願、不要讓弘農楊氏就此沒落啊。

“德祖先生,人都到了吧?”次日,曹植一臉高興的和楊修一起站在一個園子的門口迎接來賓,可以看到基本上在許昌有空的人都來了,當然了,這裡面有些人是給曹老大面子,畢竟曹植只是個孩子,你一個孩子搞什麼詩會,好好學習不好嗎?

“回四公子,都來了。”這次的計劃是楊修的注意,當然是為了繼續擴大曹植的名氣,不久前黃襄的一句‘才高八斗’可是讓曹植在兗州、徐州世家眼裡很是出了風頭,為了以後的世子大位,繼續積累人脈是有必要的。

看看來的人就知道了,雖然曹老大的近臣只來了個荀攸,那是因為其他人都很忙,真心沒空來這個小孩子的聚會,旁的就是孔聖人的嫡系,也就是小時候就懂得給兄長禮讓的孔融孔讓梨;以及同為建安七子的阮瑀、徐幹、劉楨,當然了,現階段他們還沒有‘建安七子’這個稱呼。

除此之後,各世家也都讓自家的青年才俊過來了,見世面不說,也是為了家族的以後方便站隊。

“子建今日舉辦這個詩會,是為了彰顯一下國朝的榮耀武功,自董卓亂京以來,在家父的領導之下,國朝的有志之士的幫助下……”

這話說的院內的眾人都覺得可笑,當然了,沒人真敢笑出聲,否則那就是在打曹老大的臉,打曹老大的臉這事兒除了已故的袁大少之外,就沒人敢做,所以眾人的表情都是一副贊同的表情,只是其中有多少真心就不知道了,然後曹植髮表完了感言之後,大家就開始可以吃吃喝喝了。

當然了,既然是詩會,那吃喝肯定不是主題,否則就該叫宴會了,先吃一點東西,給大家墊墊肚子,然後歌姬舞姬可以出場了,曹植還小,這種事兒他肯定是想不周全的,他也沒這個心思,這種文藝青年最喜歡我行我素了,所以楊修忙裡忙外,這讓曹植很是滿意。

“咳咳”

曹植咳嗽了兩聲,聲音雖然稚嫩,但是卻也足以震懾全場,除了曹丕和黃襄,曹丕作為兄長,名義上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不給曹丕面子沒人敢說什麼,更何況,我吃東西你也管?那你管的太寬了吧。

至於黃襄,那純粹是真的餓了。

於是乎曹植的小臉蛋氣的通紅,既然不能對著兄長髮火,那對你黃襄還是沒問題的,不過,楊修肯定不會讓曹植直接出馬,哪有一上來就王炸的,雖然那時候沒有打撲克地主,不過楊修大抵就是這麼個意思。

“衛將軍,四公子正準備說話,您如此無禮,不太好吧,難道衛將軍看不起四公子?”楊修這話說的就很誅心了,這話要是傳出去,曹老大當然不會信,但是不妨礙他心裡有疙瘩,哦,你看不起我兒子,我兒子那麼聰明你都看不起,你黃襄什麼意思?

是不是想趁我曹某人掛了之後玩一波大的?信不信曹某人走的時候順道把你這個禍害也帶走?

然後黃襄淡定的擦了擦嘴巴,看了一下四周一副看好戲的人的眼神。

“你是何人?”這肯定是黃襄明知故問,但是楊修很不爽。

楊某人這麼不出名?你居然不知道?

黃襄當然知道,這只是為了激怒楊修罷了,一個有點小聰明的年輕人,正是氣盛的時候,不是誰都像黃襄一樣是個多活了幾十年的穿越者。

“某乃弘農楊氏,楊修楊德祖。”

這話一出,躲在角落裡看戲的荀攸就輕輕的搖了搖頭,上當了,楊修也不過如此。

“哦,原來是楊修公子啊,不知道楊修公子現如今身居何職啊?”

楊修蔑視的看了一眼黃襄,原來這黃仲禮也不過如此,怎麼,想用你的身份壓著我?難道你不知道在場的諸位,身份最高的乃是二公子和四公子嗎?

“怎麼,衛將軍是覺得楊某人不夠資格說話麼?這裡是四公子舉辦的詩會…”其實楊修的意思就是你身份在高,也高不過四公子。

然而,黃襄壓根就沒有在這上面糾纏。

“沒錯,所以在坐的根本可以不按照身份來做些事情。”

楊修:“……”

黃襄這樣理解沒毛病,只不過楊修的重點是‘四公子’,而黃襄的重點是‘詩會’。這只是偷換概念罷了,或者說理解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