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綿糖對唐恆城的大話不知該不該信,這說話的口氣著實大了些。

但願不是出去送人頭。

初綿糖躲在唐恆城身後出了筠蘅院到主前廳去。

“不知公公所為何事。”

“奴家領了聖上的旨意前來。昨日定遠侯夫人在宮中受驚,陛下心中愧疚,命奴家帶了賞賜來給夫人,以示撫慰。”

“臣婦謝聖上隆恩。”

“侯爺,聖上還吩咐,讓您晚些時候進宮一趟。”

康公公乃是皇上的心腹,今日聖上派他到世勇侯府來也是為了給侯府最大面子。

待宮裡的人走後,初綿糖瞧了瞧綠雁與賴棟拿著的賞賜。

“聖上竟賞我這麼多東西?我發財啦!”

“你何時化身小財迷?方才還怕得要緊,此刻見了賞賜,便立刻消散得無蹤影。”

初綿糖被唐恆城颳了刮鼻子,也不惱他。

初綿糖想到了些事情,便忙拉著唐恆城回了筠蘅院,進了屋子把門鎖上。

“何事這般小心?”

初綿糖深吸了一口氣,“昨夜裡,明明是貴妃自己撞倒在地上來誣陷我,可方才公公卻說是貴妃不慎摔倒。這兩者區別可大了。”

證據已確鑿,竟讓這個丫鬟背了鍋,這丫鬟定難逃一死,這雲貴妃可真夠狠心的。

“想必是陛下袒護貴妃,讓一丫鬟背了鍋。這事日後也不要再說,日後不管你進宮與否都不會有人再膽敢誣陷了你。”

那日雲貴妃並未親自指責初綿糖的行為,可知若事情敗露便只會讓這個宮女背起這個鍋來。即使皇上真的有意徹查也定不了雲貴妃的罪。

如今這個結果便是最好的。

想必不久皇上便會為柳沁蘭賜婚,今後雲貴妃這黨夥的人便再也不能拿柳沁蘭的婚事做文章。

經過此事,皇上對世勇侯府的愧疚心更深,日後也會對初綿糖的安全也多了份保障。

“可貴妃利用自己腹中孩兒,她怎這般狠心?”

初綿糖到現在都無法理解雲貴妃這樣的行為,不管是為了什麼,作為一個母親,怎麼能狠得下手。

“因為在這些人眼裡,權力之爭已然超過了一切。這些不是你我能決定的,無需理會太多。”

初綿糖的神色黯淡了些許,唐恆城說到了權力之爭,想必貴妃這般策劃不僅僅是為了表姑孃的婚事這般簡單。

“若昨夜我們拿不出證據該如何?”

初綿糖眼裡的擔憂,唐恆城自然理解,“那我便與你一道,削爵去官任他們便,不管如何,總歸我不會把你撇下。他們真正想要算計的人是我,是你替我受了這份擔驚受怕,我還要好好感謝你。”

“你昨日提前給了熒光粉,讓綠雁督促我塗抹在手,是不是早已想到宮裡會有人陷害我?”

不然無端端的,唐恆城怎會讓她塗這熒光粉。

唐恆城一直都知鎮國公這黨夥的人一直都想請求聖上為他與柳表妹賜婚,他手握重兵,鎮國公怎能不想拉攏他,把他的勢力握在手中?

只是如今他已成婚,昨夜聖上夜宴群臣,這樣好下手的機會,這些人定不想錯過。

唐恆城不想讓初綿糖知道太多宮裡的陰謀狡詐,這些都太過黑暗,可也要提醒她,日後要小心宮裡的一切。

“夫人,我見識過太多宮裡的陰謀黑暗,為了權勢,這些人不惜犧牲骨肉血親,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不得不小心著。日後你自己也要多一份戒備心,可懂?”

初綿糖木訥訥了一會,緩緩張開小嘴問道:“你為何對我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