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呀,沉思得厲害,竟一時忘了自己的手還摸著他的臉。

幸好唐恆城睡得沉。

而事實上,早在初綿糖剛醒,微微動了動身子時唐恆城便清醒了過來。他長期在軍營中生活,身體早已養成了一種警惕,睡覺時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他便會醒過來。

自從與初綿糖成親後,與她躺在一張床榻上就寢,最不習慣的其實不是初綿糖,而是他。

初綿糖只是出於女子對於男子的防備之心,入睡前身子容易拘謹,可睡熟了便露出原形來。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初綿糖對唐恆城放下了防備之心來,夜間極易入睡。

而唐恆城卻難受,每當初綿糖翻身,他便會醒來。

這麼久了才慢慢有些適應。

方才他平躺後,等了許久不見初綿糖有其他的動作,便慢悠悠地睜開了雙眼,伸了個懶腰,瞧了眼身旁的初綿糖,“怎起這麼早?”

“呵呵呵......不早,我也剛睜開眼。”

唐恆城揚起了嘴角,“那便好。”

唐恆城挪開了眼,不再看她。

初綿糖方才撒謊,因為心虛,不自覺地咬著手指,兩隻耳朵也微紅了起來。

她這些不自覺的動作殊不知格外的勾人。唐恆城需要多大的定力才忍下了她這副誘人的模樣。

勾人卻不自知最是要命。

唐恆城輕咳了一聲,翻開了被子,“你還要不要多睡一會。”

初綿糖搖頭,看了眼紙窗,日光刺眼,屋裡已這般亮堂了,“不睡了。”

再睡一個晌午就過去了。

“你今日怎不去軍營?”

唐恆城想在櫃子裡拿了一件常服出來。成親後他命賴棟拿了不少的衣物到筠蘅院來,初綿糖給他單獨空出了兩個櫃子來。

“秋獵已過,便有了些空閒。前些日子忙了些,今日得了空便在家陪陪你罷。”

“哦。”

初綿糖此刻還坐在床榻上,隔著屏風看唐恆城翻衣櫃,見他翻來翻去還沒挑好。

“你想找怎樣的衣袍?”

“我那件暗黑色的常服放在哪?”

估計今日聖上還會宣他進宮一趟,穿件黑色的常服來漲漲氣勢。

“在旁側的櫃子裡,你如今找的這個櫃子都是放些顏色稍微淡些的衣物,那個衣櫃放的是顏色深一些的。”

唐恆城點點頭,打算翻開旁側的櫃子。

“你把這些衣物都摺疊好來。”

唐恆城看了眼被他翻亂的衣物,再瞧了眼初綿糖的臉色,只好老實地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把這些被翻亂的衣物恢復一下樣子。

兩人剛用完早膳便有下人來稟,“侯爺,夫人,宮裡來人了。”

初綿糖嚥了咽口水,心裡慌張了起來,望去唐恆城,“聖上該不會還要治我罪吧,我可什麼都沒有做,不能這般冤枉了我。”

唐恆城摸摸她的頭,安慰道:“不會,聖上不敢,也不會。”

隨後扶起初綿糖,“整理下妝容,隨我出去接見便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