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劍指著聶將,那鳳凰斗篷上不止有著泥垢,還摻雜了鮮血。

“聶將,你敢往前走一步試試!”

聶將往前走來一步,劍尖刺進了胸口。

想來宋安意都沒有料到聶將會往前走,她往後退了一步,那劍尖從聶將的胸膛裡出來了。

聶將繼續往前走,劍尖再次刺入聶將的胸膛裡。

這次,宋安意沒往後退,站在原地。

聶將每走一步,劍就會刺深一步。

宋安意突然把那把劍拔出來,對著自己的脖子,道:“本宮雖不能殺你,但本宮可以殺我自己。我死了,你帶著一具冰冷的屍體,你看皇兄殺不殺你!”

宋安意頂著一個娃娃臉,說著狠話,毫無違和感。

聶將也絲毫不怕,繼續往前走著,宋安意的手一挪,脖子上就被割出了一道傷疤。

他像是料定宋安意不敢再繼續用力,直接走到她身旁,將那把劍強行奪走,丟給了一旁的將士。

從懷中掏出一塊絲帕,去給宋安意擦拭傷口。

我眯眼看著聶將接下來的動作,宋安意公主之軀,竟然會讓聶將碰?

待聶將把脖頸處的血跡擦乾,就強行將宋安意放到馬上,讓她坐好。

而他自己,則牽著馬往前走。

那些第十軍計程車兵見自己的老大牽著馬走,也並未上馬。

同聶將一樣,牽著馬走,並將宋安意圍在中央。

宋安意從我面前走過之時,還威脅了聶將:“你等著!等我見到皇兄,就將你傷了本宮的訊息告訴皇兄!”

“公主想怎麼做都是公主的事情,而臣的事情,就是將公主您帶回皇宮。”

待阪平第十軍走遠,洛遠珩對我道:“你不覺得嫻公主的性格和長平公主之前很像嗎?”

“像嗎?”我並未感覺出有哪裡像。

“同樣囂張跋扈,但這嫻公主比長平公主狠。”

確實挺狠,都敢在這歌舞坊殺了阪平計程車兵,刺傷聶將。

突然想到洛遠珩和我說的宋安意不會阻礙我的路,我開始有些不信:“你確定宋安意不會阻礙我的路?”

洛遠珩十分肯定:“不會,宋安意的狠只針對聶將一人。在別人面前,她都是那副蕙質蘭心的樣子。”他繼續道:“剛才那個疑問你現在還有嗎?”

我衝他搖搖頭。

“宋安意為什麼要把那把劍放在自己的脖子處?”

直接殺了聶將不好嗎?她是衛瞿的妹妹,衛瞿總不能因為一個武將重罰宋安意吧?

畢竟,宋安意做什麼,衛瞿都不會娶罰她。

“她不敢殺聶將,也不會殺了聶將。雖說皇帝很寵她,可她還是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聶將是皇帝當年好不容易請來的,更何況,宋安意能夠名正言順地成為公主,還有聶將幫忙呢。她只能拿自己的命去威脅聶將,聶將瞭解她,知道她不會自刎。宋安意好不容易成為了公主,還沒坐幾天公主位子,就自刎?”

洛遠珩看著我,繼續道:“想要活命,就必須先了解自己,再瞭解對手。而想要殺人,只需要瞭解對手即可。”

回到洛府的時候,都已到了四更。

我走到窗前,見屋內的燈火還亮著,可是屋內卻沒有一個人。

實屬有些詭異。

我站在門口,將身上的斗篷抖了抖,將雪都抖下去,這才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