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歇下時,洛遠珩出現在了窗前。

“還有什麼事?”我疲倦的眼皮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可洛遠珩還是一副精神的樣子,他問我:“見過血月嗎?”

我衝他搖搖頭,一般月亮出來的時候,我都將門窗關起來了。

“現在帶你看看。”洛遠珩指了指空中的月亮,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

那月亮不是白色,而是紅色,如血一樣的紅色。

“血月至,國運將衰。”洛遠珩望著那輪血月出了神。

月若變色,將有災殃。青為飢而憂,赤為爭而兵,黃為德與喜,白為旱與喪,黑為水,人且病死。

關於血月的傳聞,我原來聽長平殿的那些小侍女們唸叨過。

但是我將這些只是當傳聞聽,並不把它當成真的。

“你還信這些?”我侃笑洛遠珩。

洛遠珩搖頭,道:“國運將衰?這國運才剛開始就興旺昌隆,怎麼會一夜之間就會衰呢?”

“那你剛才還唸叨著國運將衰?”

我心中,希望的只有衛瞿死,至於國運,衰不衰我一點都不關心。

“看見這血月,就想起了這一句。”

洛遠珩回首看著屋內的我,問:“不請我進去坐坐?”

“我還要睡覺。”我直接拒絕了洛遠珩。

他倒也是會折騰,大晚上的不讓人睡覺,拉著我去歌舞坊出數十萬兩銀子,只為讓趙越起個疑心。

我關窗之前,特意問了他一聲:“明日還用早起嗎?”

但這回答讓我心涼。

清晨,我醒來以後,洛府早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陸陽秋。

我不知陸陽秋來這邊所謂何事,若是因為鹽價一事,來洛府還如直接去刑部。

我去大廳的時候,洛遠珩坐在正位上,正聽著陸陽秋說趙越的事。

陸陽秋見我來後,停住了話,以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要不是洛遠珩出聲,陸陽秋怕是要盯到天黑了。

“陸柱國,所以你是打算直接將趙越抓起來審問?”

陸陽秋頷首,道:“趙越既然知道錢民禮會成為禮部尚書,朝上肯定有人給他撐腰,先把這爪牙找出來在說別的事情。”

洛遠珩也這樣認為。

“那個姓馬的鹽商那邊呢?”我將聲音壓了壓,避免讓陸陽秋認出我:“為何不從鹽商那邊下手?”

“馬燁坤敢用命來抬高鹽價,他背後的人也是朝官。朝官與商賈勾結,皇上最厭惡此事。”

陸陽秋像是沒認出我。

“馬燁坤背後的人,敢同三司較量,看來官職很高,陸柱國,你確定你得罪的起?”洛遠珩對陸陽秋產生了懷疑。

陸陽秋不以為然:“國有國法,即便馬燁坤背後之人是太保,那本官也會在皇上面前參他一本。”他將目光投向了洛遠珩腰間的令牌,繼續道:“更何況,皇上不是賜了腰牌嗎?”

只要有衛瞿的腰牌,就算是大鬧三省六部也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這可惜,這腰牌在洛遠珩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