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隨著蘇然的歌聲,緩緩飄遠。

……

江邊。

玄奘手裡捧著缽盂,說:“當年我就是從這裡來。”

江上白霧瀰漫,疾風捲起玄奘的僧袍。

他好似對小白龍說,又好像在對自己說:

“萬物生成皆是神聖,一草一木總關情,你也有你的家,你的自在,我不能再留住你,你去吧。”

——

孟時說完,將金色鯉魚放入江中。

那魚一甩尾巴,就消失在了水裡。

她則穿著一襲白衣,在水底鋪設的綠布中,腳上綁著救生繩,身處一圈工作人員的保護中,從水裡凝望著他。

水是流動的,岸上的他是扭曲的。

她在水裡聽不到孟時的聲音,心裡默唸他的臺詞:

“相遇皆是緣,緣盡莫強求,我要去天邊,你又跟不得我,去吧。”

然後在水中一轉身,往下游去。

很快她就被拉了上來。

毛巾,薑湯,都送了上來。

孟時的助理秦仟,攝影指導季紅婷,左右扶著去臨時搭起來,裡面放著暖呼呼被子,乾燥衣服的帳篷。

她朝孟時看去。

孟時只是和馮傑偉對著監視器看回放,等她出來後,拍著她的肩膀,說:“辛苦了春花,真不錯。”

巴哈爾古麗的意思是:七月的春花。

那一刻,古麗便知道。

七月是夏天。

春花開不到他心裡。

“苦海翻起愛恨,在世間難逃避命運……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不知不覺間,一首歌結束了。

古麗吸了下鼻子,噔噔蹬跑下去。

孟時聽到動靜,回頭見是她,笑道:“春花沒戲份,起這麼早幹什麼?”

古麗回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又用眼神示意孟時看外面,正坐在車上發呆的管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