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有巴哈爾古麗的戲份。

本來,她電影的戲份可以在種藍山集中拍完,但她希望跟組學習,加上那幾天種藍山的天氣始終不理想,《西行》也還有一點戲份,便沒有讓她殺青。

她早上和劇組其他人一個點起床,洗漱完在房間看她最後戲份的劇本。

聽到樓下有動靜,猜想是孟時回來了,把劇本往自個行李箱衣服底下一塞,關上門,往樓下跑去。

雖然沒有戲,才七點不到。

她也不想讓孟時覺得自己這個點了還沒起。

民宿為了更多空間,將樓梯改造得僅留一人可通行。

一陣琴聲沿著蔽塞、陡峭的樓梯傳入古麗的耳中,讓她的腳步幾乎停滯下來。

在拐角處,一個溫和、堅定又憂愁的聲音傳來。

“從前過去現在再不來,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天邊的你漂泊在白雲外……”

短短的兩句詞鑽入耳中,古麗的思緒便被拉回到了,前些天的拍攝裡。

古麗種藍山的戲份在排班表上,跟孟時的戲份差不多,都是先拍中間,再拍頭尾的狀態。

玄奘帶金色鯉魚上山,“行生”和“布禪”的論法開始。

玄奘前去圍觀,再在論法上擊敗“行生”。

布禪決定傳衣缽給玄奘。

玄奘卻陷入了深切的迷茫中,決定遠遊。

這個過程中,小白龍化身的魚,玄奘養的花、螞蟻,還有玄淇養的貓,負責搞笑地互動,穿插其中。

沖淡了由玄奘迷思,所帶來的壓抑氛圍。

而玄奘作為一個嬰兒,隨著江水流下,被老和尚抱上山。

玄奘決定離開“國興寺”下山。

小白龍在江水中第一次看到玄奘。

玄奘將她帶下山,重新放回江水。

這四場戲是放在一起拍的。

“情人,別後,永遠再不來。”

“無言,獨坐,放眼塵世外。”

“鮮花總會凋謝,但會再開。”

“一生所愛,隱約在白雲外……”

蘇然的歌聲無奈又哀傷,浸透了幽咽的思念。

古麗站在樓梯的拐角處,從細長的欄杆中,望著孟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