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幼恩所言,茹阿婆院內果然有個看起來與他們差不多大的女子。

她身著一襲月白緞繡丁香對襟褂子,羽扇豆藍祥雲長裙,正在院內揹著醫書。

“味辛溫。主癰腫,惡創,死肌,寒風,溼痺,四肢拘緩不收,風頭,腫氣,通湊理。一名官脂......”

蘇硯下意識接了一句:“生山谷。《名醫》曰:生南山及淮海邊,十月取。”

他這一句,徹底打亂了女子背醫書的興致。

女子放下醫書,望著他問:“閣下哪位?”

蘇硯還未來得及做自我介紹,堂內便傳來了一個老者的聲音:“阿硯來了?是阿硯嗎?”

他連忙道:“阿婆,是我來了。”

茹婆婆聞言甚喜:“快進來,快進屋來。”

蘇硯進屋後,與茹婆婆寒暄了幾句,便說出了自己這會兒過來的主要原因。

茹婆婆聽後笑了笑,便朝那女子招了招手,喚她過來。

女子過來之後,茹婆婆便介紹道:“這是我家外孫女,姓談,喚允賢。略懂醫術,可隨你前去。”

談允賢聽了這話立馬問:“祖母,可是有哪家女子病了?”

茹婆婆點了點頭,“阿硯家裡有個病人,應是外傷,你過去為她瞧瞧吧。”

“祖母放心,我去去就回。”

談允賢動作極其利落,很快便收拾好了藥箱。

二人一同回了蘇家,幼恩自談允賢進家門之後,便總是不自主地瞧她。

瞧了一眼不夠,還要繼續瞧。

她還不是那種偷偷的瞧,而是直接光明正大的盯著瞧。

彷彿多看一眼,便能多賺到很多一樣。

好在談允賢一心都在檢查林羨魚的傷勢,也就沒注意到她。

大約對林羨魚傷勢有了瞭解之後,她便道:“諸位公子,還請在外稍候。”

見屋內已沒了男子,林羨魚滿身氣焰也就全都消了下去。

就好像是一隻刺蝟,收起了自己渾身的刺。

她全程都很配合談允賢。

談允賢很快便為她上完了藥,在收拾藥箱的時候,佯作漫不經心地道:“姑娘心中有恨。”

她似乎沒想等林羨魚回答,便繼續道:“人這一輩子,都會遇到各種不順的事兒。

你以後的日子還長,當好好生活。還有,這世間有萬般善意,斷不該受你半分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