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南無月瘋了不是任何人的錯,若慕正初那種無情無義之人,以她瘋癲為由將她休了,惹人嘲笑,旁人也也說不出什麼。

“岳父大人客氣了,這都是小婿應該做的,小婿做的還不夠好,有疏忽之處,還請岳父大人多多擔待。”慕正初一邊說著,有意無意地瞥一眼慕雲淺。

他心中相當不安,擔心慕雲淺會揭破自己的底。

雖然現在朝臣都已走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們父女倆要真在這裡吵起來,吃虧的肯定是他。

她正得皇上盛寵,若她說出他這些年是如何對她和南無月的,皇上真上了心,查到什麼,對自己必然不利。

慕雲淺仍舊是神情淡然,眼神都不往他們兩個身上飄,不知道在想什麼。

慕正初看到她這個樣子也是來氣,她就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過,孽障!

“賢婿不必客氣,你做的足夠好了,等到無月病好些了,就讓她和雲淺回去一趟,我們家人都很想念她們,想和她們好好敘一敘。”南方智說完,料想他父女倆還有什麼話要說,對慕正初點點頭,背起手來,溜溜噠噠地走了。

今日不但他得了賞賜,外孫女兒也有了免死金牌,從今往後不用他擔心,他要趕緊回去向家人說這個好訊息。

現在唯一讓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兒,要是女兒能好起來,那就太圓滿了。

慕雲淺看南方智走了,也要轉身去找夜盡天說話。

“等等!”慕正初立刻叫住她,壓低了聲音問,“是你跟南方——南大人說要帶著南無月回南府的?”

這孽障是要把南無月送回南家保護起來,她就可以完全不受自己管束要挾,更不再幫他打探寶藏的事了。

看南方智的反應,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和慕雲淺之間的關係已經鬧僵,如果她真把南無月帶回南家說出了實情,依著南方智的脾氣,能跟自己過的去才怪。

慕雲淺嘲諷地看著他,說:“父親變臉可比翻書還快,我外公還沒走遠呢,你這稱呼立刻就變了,恐怕你從始至終,都沒有將外公當做你的岳父來看待,也沒有將我母親當做你妻子來看待,更沒有將我當做你女兒來看待吧?”

她三句質問一句比一句狠,一句比一句讓慕正初的臉色難看。

聽到最後一句,慕正初忍不住喝道:“孽障,你胡說什麼!你又不是……你竟然不把我這個父親看在眼裡,是不是覺得得了誥命的封賞,又得了免死金牌,就可無法無天了?”

好險,差點被這個孽障套出話去!

他就是從來沒有把南無月當成他的妻子怎麼了?

他娶她只不過是為了得到南方智的勢力地位的幫助罷了,至於慕雲淺這孽障,本來就不是他女兒,他為什麼要疼她寵她?

他沒有在這孽障出生之後把她送人,或者直接掐死,已經很仁至義盡了,還想怎麼樣?

要早知道慕雲淺現在這麼氣他,不跟他一心,他還不如當時就把那孽種弄掉!

“父親就不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父親心裡打什麼算計我都知道,你我之間也不必藏著掖著。外公既然說要我帶母親回孃家,我是一定會回去的,誰阻攔都沒有用。”慕雲淺懶的跟他多說,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