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兄,我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我確實沒有幫助過離兒,全靠他自己在外打拼,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每每想到這裡,我都有些慚愧,是我這個做師傅的沒有照顧好他,讓他在外面受苦了。

當初他娘臨走前依依不捨的將離兒託付給我,我信誓旦旦的在她面前開口保證,說要照顧好離兒,待他普通親生兒子一般,就像羽兒一樣,不會有半點偏私,不讓他吃苦受罪。

可是我,前面的保證做到了,後面的卻,唉,是我對不起婉兒啊。”

說道這裡項梁不禁嘆了一口氣,臉色微微有些黯然,神情低落,看上去似乎是勾起了他的往事,讓他瞬間變得抑鬱了。

范增在對面聽的驚愕無比,本以為姬離能有今天的地位大都是靠項梁在背後推波助瀾,暗中助力,現在聽項梁這麼情真意切的說完,才知曉原來並非如此,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聽項梁話裡的意思,似乎已經可以猜出為何項梁對姬離如此厚愛的原因,或許跟他那已經去世的孃親有關?

見項梁情緒有些不佳,范增知道怕是觸動往事了,於是安慰道,“項兄,看開點,往事不可追,我們要把握當下,你也沒做錯什麼。

姬離現在不是過得挺好的嗎?而且馬上就要成婚了,成家立業,兩者他都要佔齊了,這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想必他的孃親在天之靈,若是知道姬離能有今天,也應該是高興的不行,再無遺憾了。”

項梁聽到范增所說,微微點了點頭,也是緩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恢復了往日的淡然與平靜,抱拳道,“範兄,多謝。”

范增點了點頭,坦然接受了項梁的抱拳禮,他知道已經沒事了,項梁已經恢復過來了,這是好事,他也受得起這一禮。

禮畢,項梁開口道,“範兄,等羽兒回來,我就將此事告知於他,等明日,我等四人一起趕路,前往沛縣。”

范增臉上有些遲疑,“四人?項兄,莫非要把虞姬也給帶去?”

項梁點了點頭,“自然,她現在和羽兒形影不離,若是我們將她留在會稽,只怕羽兒也不會答應,到時候鬧將起來,又是一樁麻煩事,還不如直接讓她去呢。”

“項兄,此舉恐怕有些不妥,她現在明面上可是一個已死之人,沒有身份,畢竟她當初可是已經‘死’在了趙高手中,而且還騙過了趙高,秦皇等人,現在又讓她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人前,未免有些張揚。

恐怕會給我們帶來一些麻煩,不如好生勸說一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想必羽兒也是能夠理解,明天將她留在會稽,我們三人前去沛縣即可,如何?”

聽到范增的話,項梁眼前一亮,心裡面有些動心了,范增所言不無道理啊,虞姬現在可不是一個清清白白的人,她是有“案底”在身的人,以前“死”在了趙高的手中,雖說被離兒和羽兒合謀給救了出來,但誰知道暗中還有沒有趙高的人在追查她呢。

萬一因為虞姬,讓趙高的目光盯上了自己等人,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還是保險起見,將虞姬給藏在家裡為好,再不濟也要留在這會稽,好歹也算得上是他們的勢力範圍,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只是一想到項羽那脾氣性格,項梁就不禁有些頭疼,話是這麼說,可搞不搞得定項羽才是關鍵,若是項羽執意要帶上虞姬,那他們也沒轍,說起來,虞姬也是姬離邀請的物件,他們也曾是舊識。

兩人一陣商議,還是下不定決心,最後只好決定等項羽回來,他們跟項羽商量商量,看能否說動項羽,將虞姬留在這裡,若是不答應的話,也就罷了,大不了四人一起去,頂多冒些風險就是了。

沒讓兩人等多久,天色漸晚,夜幕降臨之時,項羽帶著虞姬從外面回來,臉上掛著幾分由衷的笑意,笑容燦爛,渾然看不出項羽絲毫的霸氣與威武,反倒是顯得有些天真與可愛。

虞姬也就是小月,臉上也是盡顯笑容,發自內心的露出微笑,她已經在項羽的陪伴關懷照顧之下,走出了回憶的痛苦,漸漸敞開了心扉,接納了項羽,二人情投意合,越走越近,這些時日整天膩歪在一起,絲毫不嫌煩,每天早出晚歸,走走逛逛,充滿了喜悅,開心至極。

想必虞姬知道這個訊息也會很開心的,她最近時常唸叨著小離,總說若是沒有小離的幫助,她也不會認識我,也早就死在了大牢裡,她一直想要再見小離一面,當面感謝小離,這次她去沛縣肯定就能見到了,叔父,伯父,我們何時動身?”

項梁和范增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幾分擔憂,看項羽這架勢,這話說的,恐怕他們提出要把虞姬留在會稽肯定會讓項羽大鬧一場的,說不定他們兩人還會自己動身,單獨去往沛縣,還是不要說了,免得項羽鬧騰。

眼神一陣交匯,兩人按下了心思,沒有提他們原本打算將虞姬留下來的事情,只說明日便動身前往沛縣,讓他們做好準備,項羽大喜,轉身便出了房間去告知虞姬此事,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翌日一大早,四人收拾一番,踏上了前往沛縣的路程,去參加姬離的大婚。

項羽一回來,便見到了項梁和范增二人,從其口中得知姬離將要在沛縣大婚的訊息,大喜過望,開口道,“太好了,小離終於也要成家了嗎?他成親,我一定要去,我可是他的項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