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秦某素來潔身自好,身邊連丫鬟都不留一個,只有姑娘一個女子,也不納妾沒通房,斷不會跟人不清不楚的,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鹿棠哽了一下,忙往嘴裡扒拉了兩口飯,幾月的相處,秦長川對情話是越發熟能生巧,張口就來。他說得這麼自然,他可是看到了門口小丫鬟耳根都紅透了。

“是,是嗎……”

飯後不過半個時辰,秦長川披著純白的大氅匆匆進了鹿棠的院子裡,揮退下人後在看書的鹿棠身邊坐下,一臉認真,鹿棠看著秦長川的臉色,心裡突地一跳,頓覺他又要找事。

“夫人。”

“……”鹿棠不說話,停下手看著他,眉頭擰得死死的。

“孩子,該生了。”

“哈?!”

鹿棠聞言人都傻了,不等鹿棠理解秦長川的話,秦長川手一拍,窗戶裡躍進一個獨臂的人來,懷裡抱著一張襁褓,滿身血腥,一臉悲苦。

武林北盟的一把手,秦府門客,鹿棠認識,他夫人也是身懷六甲即將出生。

“什麼意思?”

秦長川沒有說話,而是那個抱著孩子的門客衝著鹿棠“撲通”跪下了。

“姑娘,是我對不住您,可是我如今別無他法,我妻子已經難產走了,那些該死的人還在追殺著我,二爺是從來不管手下人私事的,但是我沒得選擇了。我雖然是秦家的門客,但是我是暗柱,這次來的是我自己的仇家,與秦家無關,我不能把孩子帶在身邊,更不能留在二爺身邊。我的身份不能暴露,如今得知姑娘流產,還未對外宣告,所以我想將孩子留給給你,從此他跟我再沒有任何關係!”

鹿棠轉頭看向秦長川,不管手下人的私事還將人帶到他面前來?他什麼時候流產了?秦長川難得的避開了她的目光。鹿棠嘴角抽了下,他就覺得這人有事兒!還是這麼大的事兒!

“這可是一個已經出生的孩子,瞞不過穩婆吧?”

秦長川轉過頭來了,道:

“孩子是今天出生的,只要不帶穩婆出去,把孩子帶回來以後差那麼幾個時辰穩婆看不出來,只要你答應了,我現在就去安排。”

鹿棠扶了扶額,就跟這兒等著呢!

“什麼時候?”

“馬上,他要馬上就走,孩子也要馬上就生,越快越好。”

“怎麼生?”

這倒是給秦長川問住了,之間在腰間玉佩上轉了一圈,拇指不小心頂到腰封上一個硬物,秦長川壓下喉間的不適,道:

“來虞城一個月,還尚未出過門,門外有燕雲帝君的人守著,府內才能平安無事,既然秦府外有人在等一個機會,那就給他們一個機會。”

“你要以身犯險?”鹿棠立刻理解了秦長川的意思,他們現在只要一出門肯定會遭到楚,越和他那些兄弟瘋狂的反撲,不死不休。但是秦長川打算同往,鹿棠不答應,就他這身子骨,出去了還回得來嗎?

“非如此不可,我不去沒人會信。”

秦長川緩緩道出了一個事實,他懷胎九月的未婚妻即將出門,他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夫就是還剩一口氣也得跟著去,否則讓鹿棠一個人出了門,他這一個月的戲就白演了。

“秦家你不管了?”

“管,我會安排好的。”

“……好。”鹿棠不想同意,但是看著一臉悲愴的門客和他懷裡的孩子,鹿棠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於是秦長川留下一句“多謝”就轉身去安排了,門客也帶著孩子去城外等待著他們。鹿棠看著桌上涼透的茶水,他心裡總有不好的預感,這一次怕是沒那麼簡單。

午時剛過,秦氏少主攜未婚妻出城遊玩,不料歸途遇到刺殺,其未婚妻受驚早產,路邊誕下一子,秦少主中劍,危在旦夕。

一時之間,虞城暗潮洶湧,波詭雲譎,不過半日,遠在陵城的秦老爺子和秦大少爺劍指楚,越兩國皇室,兩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連隱世已久的神醫谷傳人也驚動了,以最快的速度趕往虞城,立求保住秦氏少主的性命。所有人都在等一個好訊息,秦長川如果當真出了事,楚,越將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秦氏的底蘊,不亞於一個凌駕六國的強國。

同時也讓人痛罵兩國皇室,腦子抽了去動秦家的眼珠子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