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又遙遙望見了,放在一座專門的帳篷裡的骨灰盒,蕭文明心中一酸,勉強忍住淚,嚥了口唾沫,對戴松說道:“小戴將軍也不用太過感慨,這一回好歹是從衛老相國嘴裡套出了實底,戴元帥性命無憂。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是啊!”戴松終於還是嘆了口氣。

戴松是個有本事的青年軍官——不但有本事而且年輕,屬於是前途無量的那一種,並且為人光明磊落、朝氣蓬勃,除了有時候略顯浮躁以外,幾乎找不到任何缺點,這樣傑出的人才可不好找。

當今的這個皇帝算是犯了傻了。

就以眼下的這個局面,如果他能夠替戴家父子壓制住朝廷裡那些個捕風捉影的言論,那麼這對父子必然對皇帝忠心不二。

戴鸞翔本人,少說還有二十年的巔峰期,再加上他兒子的二十年,那麼未來四十年,大齊朝就不會缺乏可以統帥全軍的帥才,並且還是絕對忠誠。

這樣,至少可以將整個王朝的底線給托住,不太可能會發生因為無用的武將犯下低階錯誤,導致王朝驟然被毀滅——像北宋時候那樣——的惡劣情況發生……

並且戴鸞翔和戴松不但當今皇帝能用,就連他的兒子也能用,也就保證了兩朝天子手中有人可用。

這麼划算的買賣,當今皇帝居然不去做,簡直就是屬於小學數學不及格!

這筆生意皇帝不願意去做,願意去做的人可大把。

在蕭文明這邊,戴松的分量就異常的重,蕭文明還不打算簡單地只用權術籠絡他,而是要把它牢牢的收服在身邊。

像戴松這種桀驁不馴的性格,要做到這一點何其難也!

不過蕭文明卻有一個先天的優勢,並且可以在戴松這裡取得一個獨有的身份,那就是——媒人……

見戴松曼聯的憂愁,蕭文明忽然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戴將軍,我問你一個問題吧,你覺得宋二小姐這人怎麼樣?”

這個問題把戴松問的一愣:“爵爺,這個時候這個時候你怎麼問我這個問題?怎麼又提起宋二小姐來了?”

蕭文明沒有回答,一旁的溫伯明則帶著不懷好意的微笑:“小戴將軍,蕭兄問你話呢!這問題可要緊,你可要小心回答了。不過要我說,宋二小姐同小戴將軍,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難道不是嗎?”

在萬軍叢中你來我往,在屍山血海裡幾進幾齣的戴松,面對這樣一個問題,整張臉“刷”地紅成了個爛蘋果:“這……宋二小姐……我……”

蕭文明又拍了拍戴松的肩膀:“小戴將軍心裡是個什麼想法,我一清二楚;就是宋二小姐對小戴將軍的想法,我也略知一二。你和她二人,互相心有好感,大家又都是清白人家的兒女,要我看這門婚事,就可以定下來了。”

蕭文明看人的確是有一定眼光的。

宋星遙仰慕於戴松的少年英雄,戴松也欽佩於宋星遙的快意恩仇,並且這兩人也都不是扭捏的性格,這層窗戶紙由蕭文明親自捅破,那麼往下的一切,就當是水到渠成。

然而現在偏偏又不是談婚論嫁的時候。

戴松說道:“終身大事光是你情我願還不行,還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可成功。若是不能明媒正娶,不光對別人不尊重,我這邊也會心有愧疚。”

蕭文明果然沒有看錯人,戴松這人的確是認真的。

因此蕭文明也鄭重其事地說道:“媒妁之言這好辦,我就是媒人,這樁大媒我保定了,就是誰人來,也搶不走我酒宴上的大蹄膀。至於父母之言,成都宋老太爺,我雖然沒見過,但也知道他是威震一方的豪傑,那邊自然有我兄長林丹楓去說。只可惜戴元帥現在落難。不過也不要緊,我一定竭盡全力,定要還元帥一個清白,否則這樁大媒我不成了,也不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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