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些並不沉重的關稅,往往也可以透過賄賂守關的文武官員,免去一大半——原本應該由朝廷收上去的關稅,就這樣連個響都沒有聽見,就落到了貪官汙吏的口袋裡。

除此之外便是海外貿易的稅收。

這一塊,朝廷收稅起來卻是不遺餘力的。

因為這項稅收徵收起來十分簡單,只要盯住幾個海港的市舶司——現在又加上了蕭文明的臨海港——就可以把稅款收齊了。

也因此朝廷對於這一部分的賦稅十分看重,負責這方面稅收的官員在朝廷裡也格外有發言權。

至於鹽鐵專賣權,大齊朝廷之前並沒有明確的規定,如今財政緊張,朝廷里正在討論這件事情。

但是以大齊朝的政府執行效率,這件事情從討論、到拍板、到真正實施下去,沒有個五六年,是肯定見不到成效的——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所以說,如果是我的話,那第一條就是重新丈量全國的土地,把小民百姓頭上的稅收,分攤到那些大地主頭上。然後再重新擬定商稅,不能讓那些商人憑空賺錢。至於鹽鐵的專賣,朝廷也要儘快搞起來,這些屬於是戰略物資,還不單單是賺錢那麼簡單!”

溫伯明贊同道:“蕭兄果然真知灼見!這些都是當年黨爭時候新黨的政見,只可惜如今正是新黨執政,可是這麼多利國利民的好事

,他們卻一件都沒有辦……”

話題又扯到了黨爭上面。

“那麼按照溫先生的說法,這些所謂的新黨,都是些只會拉大旗、扯虎皮的偽君子了嗎?”

溫伯明搖搖頭:“也不能全然這樣講。推行這些政策的確有很多不便之處,現而今吏治腐敗,重新丈量土地,報上來的數字都是假的;重新擬定商稅,制定的稅收也都是偏的……到頭來還是小民百姓吃虧,日子甚至可能會比以前更加難過……”

“所以說要整頓經濟,首先還是要先整頓吏治。”

溫伯明道:“那就是舊黨的主張了。他們主張整頓吏治才是當務之急,其他所有的新法那都只是本末倒置。”

蕭文明回答道:“那這話說的也不算錯啊……其實新黨和舊黨的政策都有可取之處,只要雙方之間互相合作一下,那不就能取長補短了嗎?”

溫伯明“嘿嘿”冷笑一聲:“當年黨爭激烈之時,蕭兄要有這番說辭,那恐怕就會受到新舊兩黨的圍攻,從此朝野之中再無你的立足之地!”

“那又怕他怎的,難道現在不是嗎?如今朝廷裡除了毅親王之外,又有哪個人是我的靠山?但是無論朝廷裡有多少官員看我不順眼,但我手裡有兵、有錢,每年都給朝廷貢獻三萬兩銀子的賦稅,實力擺在這裡,他們就不能拿我怎麼樣!要是這幫官員打打嘴仗、寫寫彈章就能管用的話,那朝廷還需要養那麼多兵幹什麼?難道不是隻靠罵人就能把戎羌那麼多騎兵全都罵死了嗎?”

蕭文明這話說的就有些偷換概念的意思了,卻甚得林丹楓之心。

原本因為蕭文明和溫伯明在討論政務,而沒有找到插話餘地的林丹楓這時候開口說道:“蕭兄弟這話才是真正的真知灼見。一個人的武功怎麼樣,嘴裡吹得再強也沒用,到最後還得看手上的功夫!得靠一拳一腳拼出來才管用!”

《女總裁的全能兵王》

林丹楓這句話有些暗諷溫伯明只是個愛耍嘴皮子的,讓溫伯明聽了頗感不適。

但是蕭文明知道,這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原則性的矛盾,甚至就連個性方面也是頗為相近,然而聚在一起不知怎麼的,總要互相鬥上幾句。

不過這也無傷大雅,蕭文明輕聲咳嗽兩聲:“好了,咱們還是去找毅親王吧,先打聽打聽一清王府在哪裡。”

毅親王府在京城洛陽中,乃是一個京城有名的去處。

王府的格局造的很大,僅次於皇宮,毅親王的地位崇高,王府的格局也顯示了他的政治地位,原本就是朝廷規章的一部分,毅親王就是想拒絕也沒辦法拒絕。

更何況毅親王這人生性喜歡熱鬧,雖然並不喜歡取那些不義之財,但是也沒有清貧到一塵不染的地步——本來嘛,朝廷榮耀的頂級新貴就是想窮也窮不了,要是真的窮了,只能說明他的開銷太大了,至於他開銷在什麼地方,是不是用來飼養勇士收買人心,那就是一個朝廷不得不考慮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