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來聽他們話裡有話,暗道:莫非此中另有隱情!

柳夫人又和傅盛低聲說了兩句,只見傅盛領命離開了,柳夫人道:“咱們先去靈堂看看楚老爺吧!”

眾人忙去了前廳靈堂,楚老爺已經數十日,但是屍身儲存得很好,因楚一飛外出,也沒法安排下葬。

楚一飛忙磕了三個響頭,他見父親面色寧靜,暗道:父親走的倒是安詳,可他雖囑咐我不要報仇,但這殺父之仇我如何能不報?

柳西來也跪拜在地,無因、無塵皆誦經超度,碧雲雖見過楚老爺數面,心想:楚老爺被人害死,卻不希望別人為自己報仇,他真是個心善之人。

“楚賢侄,我們早就在莊西找了塊好墓地,就等你回來安葬你父親了。如今這柳家莊不是很安生,不如就趁著月色把楚老爺安葬了吧。”

楚一飛點點頭,眾人忙抬棺出莊,將楚老爺安葬了。楚一飛在父親墳前暗暗發誓:一定。

幾人又回了莊內大廳,柳西來想到物是人非,心中不是滋味,又想起自己的父親,忙道:“我父親的屍身呢?難道你們給藏起來了?”

柳夫人不語,只看了看門口。

柳西來還欲追問,碧雲卻拽拽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問了。

不多時,傅盛回來了,只道:“咱們全都去後院吧!”

柳夫人當即起身,眾人跟在身後。

到了後院,柳夫人帶大家到了書房,只見她在一推書桌右下角一撥,書桌下方登時顯現出一個入口來。

柳西來暗道:莫非是父親未死,而是藏在此處。

柳夫人一馬當先走了進去,柳西來緊隨其後,傅盛待眾人進去後卻把地道一關,守在書房門口。卻見這道路通向一間石室,柳夫人推開石室之門,只聽見有一個人輕輕咳嗽的聲音。石室內燈光昏暗,隱約有一個人影躺在床上。

“父親,是您嗎?”

“西兒,你回來了。”

柳西來忙奔過去,只見父親面色慘白,胸口纏了無數繃帶,已被鮮血印得通紅。

李治古忽問道:“柳莊主,昨日你明明已經沒了脈搏和心跳,怎得會?難道你是用了什麼藥物嗎?這天下還有這種神奇的藥物嗎?”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藥我柳家傳承了百年。今日也只是試一試,不曾想居然連李神醫都能騙過,這才斗膽一試。只是這藥有個缺點,藥效只能維持兩個時辰,否則我只管服了這藥便與真死毫無差別。”

李治古笑道:“柳莊主你倒是沒事,可無奈我卻揹負著浪蕩之徒的惡名,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好半天。”

李治古並非小氣之人,此刻真相大白他只感到一身輕鬆,倒也並無責怪之意。

柳莊主用手扶了扶床,想要起身,柳西來忙將他扶起,他看了看眾人,忙道:“為了做的逼真,只得對不起李神醫了。又望向無因無塵,問道:“這二位大師是法會大師門下吧?”

“父親,他們二人都是法會大師的弟子,是我等的生死之交。”

柳莊主點點頭,又道:“一飛,你父親辭世了,都怪我沒能保護好他。”

楚一飛忙道:“柳世伯不必自責,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只管去找明月莊便是了。”

“明月莊,與我們交手的那個書生當真是明月莊的人?”

“正是,我們在少林寺與他們交過手,確定無疑。”

“這明月莊進來忽然名聲大噪,接連挑戰各大門派,是想要在亂世攪局嗎?”柳莊主本來暗淡的眼睛陡然一亮,低聲道:“能集結這麼多高手,明月莊的背後一定有很強大的勢力撐腰。”

柳莊主看向楚一飛,道:“賢侄,你父親囑咐你不用報仇,是怕你為了報仇去招惹不該惹的仇家,遭遇殺身之禍。但是父仇不共戴天,這仇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報,只是明月莊實力強大,你切不可魯莽行事,一定要從長計議。”

楚一飛點點頭,柳莊主又道:“錦衣衛和京師的神捕們奉命來此調查錦衣衛命案,他們破不了案卻都將矛頭指向我柳家莊。我身負重傷,是夫人替我與他們周旋。當年敗在我手下的一些敗類也受別人挑唆趁機上門挑釁,也是夫人出手打發了。就連這這假死的法子也是夫人想出來的。”柳莊主看向柳夫人目光中一片柔情,朗聲道:“夫人於我柳家實有續存之恩,西兒你日後切不可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