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你的人頭,本皇子毋須什麼緣由。”上官瑾瑜淡淡地說道,似是不屑於澤淵說話。

“二皇子與我家侯爺,向來兄弟不睦,面和心不和的,怕是二皇子此番取了澤淵的性命,只為了與我家侯爺衡量一二吧,好藉此除了我家侯爺。”

霎時間,上官瑾瑜的面色一臉凝重,似是被澤淵說中了一般。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你很聰明,是個聰明的人,可即使你是一個聰明的人,不為本皇子所用,那麼,你的結局,只有一個字‘死’。”上官瑾瑜悠悠的說道。

“好一個狡兔死,走狗烹,好一個飛鳥盡,良弓藏。”不知何時,南國國君上官麟站在了上官瑾瑜的身後。

“澤淵見過君上。”澤淵忙俯身叩拜行了個禮。

“瑾瑜見過父帝。”上官瑾瑜忙轉過身去叩拜在地。

“平身。”上官麟徑直走過兩人,於殿前覆手而立。

“澤淵有事稟奏君上。”澤淵雙手持書信上呈。

剎那間,上官瑾瑜欲起身攔截,卻礙於上官麟在場,只得悻悻地收回了手腳跪在地上。

“待朕瞧瞧。”上官麟餘眼瞥了一眼上官瑾瑜,接過書信便認真閱覽起來。

“瑾瑜,你可知罪?”上官麟合上書信震怒道。

“父……父帝……兒……兒臣……兒臣……”上官瑾瑜被上官麟一頓震怒嚇得不知所措,只得渾身激靈打了個冷顫。

“朕問你!回答朕的話!你!可知罪!”上官麟龍顏大怒道。“瑾年書信上所說,可是當真?!”

“兒……兒臣……兒臣……”上官瑾瑜面紅耳赤,話音漸沉,只得哆哆嗦嗦的低下了頭去。

“朕本不想只聽瑾年一面之詞,想看看你怎麼說,你竟辯也不給自己辯上一辯!可想而知,瑾年信上所說之事確為真實!”

“兒……兒臣……父帝!”上官瑾瑜欲替自己辯解,卻不知如何開口,只得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的望著上官麟,乞求上官麟念在自己是他親生兒子的份上能對自己網開一面。

“來人!”

上官麟一聲令下,霎時間,走進來兩三個侍衛攜刀齊刷刷站立在一側。

“將二皇子上官瑾瑜,禁足於內庭,無旨不得出宮離京!”

一聲令下,上官瑾瑜只得淪為囚中奴一般被侍衛帶了下去。

“瑾年他……還好麼?”處理了上官瑾瑜一事後,上官麟捏了捏眉間鬆了鬆自個兒的精神擔憂的問道。

“回君上的話,侯爺一切安好。”澤淵俯身行了行禮回道。

“朕不放心,澤淵,你同朕收拾東西,即刻上路,朕要私訪錢塘,一則好好視察這民間的百姓疾苦,二來,朕去瞧瞧瑾年。”上官麟仔細吩咐道。

“是。”說罷,澤淵便起身退了下去。

再說這南屏園子裡,上官瑾年與蘇越伶正喝著茶下著棋,一派自得其樂的景象。

“第十一手,凌空,罩!”棋盤之上,方寸之間,上官瑾年似是找到生機般,死死壓住蘇越伶的棋子。

“這一局,你輸了。”蘇越伶收下最後一枚棋子,眯著眼笑道。

“唉,怎麼又輸了,越伶當真好棋藝,瑾年自愧不如,甘拜下風。”上官瑾年隨即起身做了個揖以是投降臣服。

“三尺之局兮,為戰鬥場;陳聚士卒兮,兩敵相當”。蘇越伶站起身來凝視著窗外說道。

“此話怎講?”上官瑾年走至蘇越伶身側,與之並肩而立。

“棋局亦如戰場,方寸之間,博弈生死。”

蘇越伶轉過身來,指著棋盤說道:“你看,棋盤四角,連縱橫之線,形成邊角相依之用兵陣地。從角部沿著橫豎邊恍若排兵佈陣,前後首尾互相配合之,使之緊密相顧。”

“確是。”上官瑾年連聲附和道。

“你再細細看來,棋子之間若無相互配合,如若群羊相聚,無力自保。反之,若首尾相顧用以自保就會化戰局不利為有利。己方得實地,對方得厚勢;實地虧空,卻能得到與此相匹配的外勢,此乃圍棋的中和之道。”蘇越伶用扇尖指著棋局一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