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張老三應聲叩拜於地上道。

“誒,起來吧,無需多禮,本侯一貫拘泥不得禮數的。”上官瑾年隨即挑了一下扇子示意道。

“謝侯爺。”張老三見狀遂站起身來退到了一邊。

“富保大人也起來吧,這麼久跪於地上又是作甚呢?!”言及如此,上官瑾年特意掃了一眼跪於地上的富保說道。

“下官……下官不敢……”富保只得連連推辭,將自己個兒的頭低垂的越深了。

“誒,有什麼不敢的,起來吧。”上官瑾年遂俯下身子勸慰道。“富保大人久跪不起,莫不是,還要讓本侯親自扶你起來不成?”

“侯爺大駕光臨,下官未曾遠迎,已然是死罪了,怎還敢勞煩侯爺親自扶下官起來。”

說罷,富保遂只得顫著身子站了起來,許是真因為跪於地上跪久了的緣故,不禁往後踉蹌了幾步。

“富保大人此言又嚴重了不是,原是本侯事先未曾通知富保大人,如何能怪罪到富保大人你的頭上,本侯這廂不請自來,冒然登門,唐突之處若有冒犯,還望富保大人別見怪才是。”上官瑾年遂輕搖著扇子一臉淡然的說道。

“下官不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侯爺竟真是說笑了,這偌大的總督衙門,侯爺自是來去自如便是,無需事先向下官打招呼,下官只恐落得個招待不周的罪名。”富保遂攬過富榮,顫著身子朝上官瑾年頷了頷首做了個揖。

“誒,富保又嚴重了,在這陝甘一處,你富保大人才是住人,本侯這廂打擾,理應客隨主便不是?”上官瑾年依舊輕搖著扇子一臉淡然的說笑著。

“下官惶恐,侯爺此言,真折煞下官了………”言及如此,富保又只得耷拉著腦袋,頷了頷首唯唯諾諾地應下聲來。“不知侯爺今日大駕光臨,來下官這總督衙門,可是有何要緊事?”

“說來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兒,只是帶來一人,想讓富保大人你給認上一認,看看,富保大人你同他可否熟悉。”

說著,上官瑾年便隻手一揮,張老三遂應聲站在了富保的面前。

“總督大人,你可還認識小的?”張老三遂直勾勾的盯著富保質問道,眼裡似是閃過一絲憤恨。

“這……你是?……本官認識你麼?”富保忙抬眸望了望上官瑾年,又望了望張老三,遂將面前的張老三給仔細打量了一番,卻一臉的陌生。

“總督大人不認識小的不要緊,可總督大人的好兒子,令郎富榮少爺,總是認識小人的。”言及如此,張老三遂又轉過身去,望了望一旁的富榮。“是吧,富榮少爺。”

“榮兒,你可識得此人?”富保見狀只得把富榮叫了過來。

“這……你是……??”富榮走上前來,望了望面前的張老三,打量了半天,一時間,只覺得這張臉自己似是在哪兒見過,記不大清了。“這位小哥,我認識你麼?”

“富榮少爺,可真是岔記性,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張老三遂瞥了一眼富榮,手尖之處,緊握的拳頭早已攥的通紅。

“不知富榮少爺,可還記得城郊一處竹林深處的破舊茅舍……”張老三隻直直的凝視著富榮逼問道。

“城郊?竹林?破舊茅舍?”聽到這兒,富榮不禁驚了半分,可還是恍若無事一般的沉著應對著。“我不記得什麼城郊的竹林,什麼破舊茅舍的,我也從未去過那般地方,小哥,你可是記錯人了?”

“哦?富榮少爺岔記性,不記得城郊竹林深處的破舊茅舍,那小的敢問少爺一句,富榮少爺可還記得亂葬崗麼?”早就知道富榮肯定會一上來就矢口否認,故此,張老三顯得一臉淡定。

“亂葬崗??!!!!你??!!!你是??!!”言及如此,富榮一臉的驚訝,不禁在自己個兒的心裡直犯起了嘀咕。

他叫人扔屍於亂葬崗的事兒沒幾個人知道,怎麼會……

“看樣子,富榮少爺可是記起來了?”張老三順勢逼問道。

“記起來什麼,本少爺壓根就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富榮依舊一幅死鴨子嘴硬道。

“哦?不知道小人在說些什麼,那小人再提醒富榮少爺,幫富榮少爺您再回憶回憶。”

“幫我回憶什麼?我不需要回憶什麼。”

至此,富榮只肆意揮了揮衣袖,頭上不禁直冒汗,言語之處,顯得十分的激動。

張老三隻瞥了一眼富榮之後,就將事情的經過,算盤悉數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