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晞……”上官瑾瑜不覺手託下巴思忖起來。“可是隨侍越伶姑娘身旁的那個小丫頭初晞?”

“嗯,是。”上官瑾年應聲答道。

“是那個丫頭啊,屬實潑辣的很啊,當初為兄可沒少吃那丫頭的苦頭。”上官瑾瑜似是而非地回憶起過往的點點滴滴來。“不過按照那丫頭的脾氣秉性,估計,也只有你手底下那澤淵能將她制服。”

“兄長真是說笑了,不過他二人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佳緣一對。”上官瑾年隨即莞爾一笑道。

“唉,為兄當真是在帝陵待久了,竟生生的錯過了這等的美事,如若為兄知道這事兒,定少不了要給他二人備上一份新婚賀禮啊!”上官瑾瑜隨即又故作一番可惜道。

“兄長不必自責,他二人成親既成的匆忙,這也不能怪兄長不是。”上官瑾年隨即好心安撫道。

“年弟你不怪為兄就好。”

上官瑾瑜凝視著上官瑾年,剛才還一臉委屈可惜的模樣,瞬間換成了坦然理所應該的神色。

“本就無足輕重的一樁小事,瑾年又何來怪罪於兄長這一說。”上官瑾年只淡然一笑道。

“你呢?你怎麼樣了?”上官瑾瑜隨即定睛凝視著上官瑾年問道。

“今年不懂兄長此話的意思,更不知,兄長這一問,指的是什麼?”上官瑾年轉過頭來望著上官瑾瑜,故作納悶地不解道。

“明知故問,為兄問的當然指的是你同越伶姑娘,你二人,如今是如何了,你可瞞不過為兄,你喜歡越伶姑娘,不是麼?”上官瑾瑜望著上官瑾年,嘴角露出一絲不明顯的狡黠之意。

“一如往常,一切照舊,越伶同瑾年而言,不過是知己知音而已,瑾年不敢介越,更不敢對她有所非分之想。”

上官瑾年為護著蘇越伶,深怕上官瑾瑜會對蘇越伶利用骯髒卑鄙的手段下狠手,故此,不得不在人前同蘇越伶保持一定的距離。

“哦?是麼,嘖嘖,那真是可惜了。”言及如此,上官瑾瑜故作一臉可惜的樣子搖了搖頭。

“可惜?可惜什麼?今年不知,還望兄長示下好告知予瑾年。”上官瑾年故作懵懂狀問道。

“可惜了,越伶姑娘一介才女,冰雪聰明,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如此才女,竟出身梨園,更委身於錢塘南屏那種煙花柳巷之地,這還只是其一。”上官瑾瑜故作腔調般連番嘲弄起來。“這其二,她好不容易遇到同瑾年你這般的瀟灑公子,還是個功在千秋,績在社稷的將相王侯,怎奈,她不入你的眼,你說她可不可憐,可不可惜。”

“哈哈哈,兄長你未免太看得起瑾年了,什麼功在千秋,績在社稷,身為將帥,領兵打仗乃是分內之事,如何談得上功在千秋,績在社稷這一說。”上官瑾年隨即忍不住噗嗤一笑。“瑾年愛好酒,愛好遊山玩水,這確是不假,可瑾年也不至於落得個瀟灑公子的名頭吧,人活於世,聲名在外,兄長可莫要害了瑾年啊?!”

“是了,當真是為兄的不是了,你也知道,這為兄一說起話來,這嘴上啊,一時間,竟沒個把門的,言語之間,若有不當之處,還望瑾年你多多包涵才是。”上官瑾瑜望著上官瑾年瑜,隨即擺露出一副賠禮道歉的樣子解釋道。

“無事,兄長又不是第一天才同瑾年認識,兄長同瑾年自幼便識,乃是母后所出,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當知瑾年不會怪罪於兄長,更不會因為這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而遷怒責怪於兄長。”言及如此,上官瑾年遂同上官瑾瑜一唱一和,擺出一番寬宏大量不予他計較的坦蕩胸懷來。

“是了,瑾年之人,我南國百姓無不紛紛效仿,瑾年仁義之名,天下更是盡數皆知,我南國子民,無不津津樂道,人口相傳。自然不會因為一星半點的小事來搞得你我兄弟二人之間不睦,若叫別個別有用心的人聽了去,只怕是又得拿此大做文章了。”上官瑾瑜對著上官瑾年一頓的溜鬚拍馬道。

“你我兄弟二人之手足情誼,豈是旁個人三言兩語就能挑唆斷了的?”上官瑾年遂即附聲迎合道。

“哈哈哈哈,是了,為兄要說的,也正是這個。”上官瑾瑜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以示同意道。

“看樣子,這天似是要落雨一般。”

遠處暗下來的天際之處,隱隱約約,似有幾聲悶雷響過。

“是啊,雨過終會天晴,不是麼?”上官瑾年不禁抬眸望了望天,似是話裡有話一般的感慨道。

“不若,去為兄宮中小酌幾杯,可有興趣?”上官瑾瑜隨即挑著眉故作熱情道。

“不了,瑾年還有公務在身,日後得了空了,定當親臨兄長宮中登門拜訪,屆時,瑾年同兄長叨擾一杯茶喝,兄長可毋要小氣不給呀。”上官瑾年不禁開起玩笑來說道。

“哪能啊,瑾年來為兄宮中,豈是隻有一杯茶,定是有萬千佳釀,為兄也緊著你喝,定是管夠!”上官瑾瑜故作大方道。

“哈哈哈,如此,瑾年先行謝過兄長,告辭。”

說罷,上官瑾年便趁著將下未下的雨滴,退了下去,只留上官瑾瑜一人呆立在那昭華殿的玉階之上。

“雨過終會天晴,這確是不假。不過,你上官瑾年只配做過去的雨,而我上官瑾瑜,註定是雨後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