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兄自知此去帝陵,最難受的當屬母后,往後餘生,為兄自當承歡於母后膝下,好好孝敬母后,以盡全我這做兒子的孝道。”上官瑾瑜故作坦然地莞爾一笑道。

“看來此番戍守帝陵,兄長當真是長進了不少,真乃可喜可賀啊。”上官瑾年望了望眼前的上官瑾瑜,對於上官瑾瑜這般的改過自新,不禁誇讚起來。

“年弟謬讚了,戍守帝陵這麼些年,為兄要再不有些改觀,豈不是辜負了父帝這一番良苦用心?”上官瑾瑜特地斜眼瞥了一眼上官麟故作感謝之情地說道。

“你知道就好,朕之所以讓你去戍守帝陵,為的就是磨一磨你那尖銳的暴躁脾氣。”上官麟隨即站起身來疾步徐徐走下了玉階說道。“如今看來,你的確是沒讓朕失望,你往日那般脾氣性子,過於驕吝,戾氣太重,不似今日這般,竟學會了溫文爾雅,好啊,好啊!朕心甚慰也。”

“父帝過獎了,兒臣能有今日這番煥然一新,完全依賴仰仗於父帝那日對於兒臣的諄諄教導,兒臣在此再次謝過父帝。”

說罷,上官瑾瑜又像模像樣的俯身叩拜於地上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感謝起了上官麟。

“我兒平身,今日,這昭華殿內,只有你我瑾年三人,此刻,你我三人只是父子,不是君臣,我兒毋須行此大禮。”

只見得上官麟隨即抬起上官瑾瑜的雙手以示安慰道。

“只是父子,不是君臣?……呵,你何時曾念過我同你是父子情分?!”言及如此,上官瑾瑜不由得在自己內心深處一陣冷哼道。“真是可笑,說什麼是父子,不是君臣,呵呵,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昔日你曾同我說過,生在皇家,先君臣,後父子……”

“兒臣遵旨。”上官瑾瑜隨即莞爾一笑的客氣道。

“兄長此番從帝陵回來,一路風塵僕僕,想必也是疲憊不堪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歇息吧。”上官瑾年望了望上官瑾瑜,不禁推辭起來道。

“讓我回來的也是你,怎麼,就這麼著急地轟我走了?”聞及如此,上官瑾瑜不禁在心裡冷嗤一聲道。

“多謝年弟掛勞於心,為兄不累。”上官瑾瑜隨即迂迴道。

“是啊,此番你戍守帝陵,你母后等你等得著實著辛苦急,你這一回來,朕這兒瞧著也無事,你倒該是去你母后那瞧瞧了,也好讓他安心不是?”上官麟這才似是而非的打發道。

或許,上官麟不知道怎麼面對剛從帝陵回來的上官瑾瑜,更不知道同他要說些什麼,只是覺得自己身處這般尷尬的氛圍裡,自己會更尷尬,不若索性找個由頭將上官瑾瑜打發下去。

“說什麼母后等我等的著急辛苦,真是可笑,可笑至極。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從小到大,母后最牽掛於心的不是別人,自是上官瑾年,自己一直都是他上官瑾年的陪襯而已,這一點我又如何的不知,這麼些年以來,自己的母后又何時會管過自己一星半點的死活。”上官瑾瑜於自己內心深處又是一頓諷刺的自嘲。

除了自嘲自己,上官瑾瑜這一番自嘲,嘲諷的更是這眼前佇立著的自己的父帝上官麟和自己的兄弟上官瑾年兩個道貌岸然的傢伙。

“兒臣知道了,兒臣稍後就去母后那問安。”上官瑾瑜只得應聲附和應下。

“朕有些乏了,你們都跪安吧。”

只見得上官麟一臉勞累狀朝著上官瑾年同上官瑾瑜二人揮了揮手,遂即便慢悠悠地踱著步朝著偏殿走去。

“是,父帝,兒臣告退。”

言及如此,上官瑾年遂同上官瑾瑜一道躬著身子,抱拳朝著上官麟遠去的身影作了個揖行了個禮。

“父帝既已於偏殿歇息,你我二人,也不便過多打擾了去,我今日也才剛回來,父帝方才不是說母后念我唸的緊麼,你我二人,不妨去母后宮中坐坐,瑾年以為如何?”上官瑾瑜隨即轉過身來似是而非地凝視著上官瑾年問道。

“既是兄長開口,如此,瑾年便同兄長一道一同前去母后那坐坐。”上官瑾年隨即抬眸望著上官瑾瑜,只嘴角一抹莞爾一笑,欣然接受。

“為兄還以為年弟你回拒絕了為兄的這一番好意呢,未曾想,年弟你竟然同意了。”上官瑾瑜懟著上官瑾年,似是話裡有話一般的玩起了宮心計。

“誒,兄長多慮了,兄長也說了,這是兄長的一番好意,既是兄長的一番好意,瑾年自是拒絕不得呢,又怎麼會枉顧了兄長這一番美意呢,兄長把瑾年想成什麼樣了。”上官瑾年望了望眼前的上官瑾瑜,不由得鬥智鬥勇起來。“況且,瑾年亦有許久時日未曾去給母后請安了,今兒個全是借了兄長的光,佔了兄長的面子了,論及如此,瑾年更得好生謝過兄長才是。”

“誒,年弟客氣了,為兄遠在帝陵,更是聽聞年弟這番率軍出征,一舉大敗那呼韓邪氏從而得勝凱旋而歸,還未曾向年弟你道喜,年弟,你不會因此責怪為兄吧。”上官瑾瑜故作腔調似的拱手道。

“誒,瑾年此番出征保家衛國,對抗來犯之敵,實乃是分內之事,小事一樁,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道喜不道喜的,兄長自是瞭解瑾年的,也應該知道的,瑾年向來不外乎那些身外虛名。”上官瑾年故作淡定的莞爾一笑道。

“誒,年弟大度,寬宏為懷,不責怪為兄已是萬幸了,走吧,你我二人一同去母后那。”

“嗯,兄長請。”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