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今晚我們家初兒有烤兔肉吃了。”澤淵隨即走了過去,拎起那隻野兔子,將其掛於馬鞍之上,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道。

正值澤淵一臉高興的時候,身後不遠處似是傳來一聲聲鹿鳴。

澤淵也不上馬,只靜靜地將馬拴於一旁,自己則揹著弓搭著箭,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大氣都不敢喘出一聲來。

不遠處的山澗之中,不下四五隻梅花鹿正成群結隊地在那小憩著,這些梅花鹿因著天生膽小、溫順的緣故,它們時而四下徘徊,時而躍出幾步又退了回來,警惕性十足。

澤淵趴著自個兒的身子,埋伏於矮草叢中伺機而動。

正當澤淵張弓搭箭地想要一箭中的之時,只見得那群梅花鹿似是受了驚一般,四散潰逃而去。

“我當時睡呢,原來是耶律將軍你啊,壞了我的好事。”原是耶律師,澤淵忙站起身來拍了拍腿上的灰塵沒好氣的說道。“耶律將軍來的正是時候,攪了我的局。”

“那鹿,你殺不得。”耶律師跨於馬背之上說道,眼神裡一股子敬意。

“哦?那鹿我如何是殺不得?還煩請將軍好好與我說說。”澤淵徑直走向自己的馬,將弓箭掛於馬鞍之上說道。

“你沒瞧見,方才那鹿,腹部隆起?”耶律師定了定說道。

“哦?那又如何?”澤淵一個縱身騰空一躍,跨於馬背之上說道。

“那鹿,腹部高高隆起,似是懷孕之象,上天有好生之德,且萬物皆有靈性,你們中原人有句古語亦有云:“勸君莫吃三月鯽,萬千魚仔在腹中;勸君莫打三月鳥,子在巢中望母歸!”同樣,那鹿肚子裡尚有未出世的幼鹿,故而,你殺不得。”耶律師凝視著澤淵淡然一說道。

“罷了罷了,看在你耶律將軍的面子上,就放過它們吧,群鹿若有靈性,該好生謝謝你耶律將軍救命之恩啊。”澤淵望著耶律師笑了笑道。

“真正不殺它們的,是澤淵少俠你,倘若你真下定了決心要殺了它們,即使我耍計驚了它們,也於事無補,澤淵少俠你要殺便照樣殺之,又何苦會收了弓箭呢。”耶律師望著澤淵,彼此之間,早已心照不宣。“你若打定了主意要殺,我便是再怎麼阻攔與你,也是徒勞,不是麼?所以啊,是澤淵少俠存有善心,放了它們一條生路,它們要謝也得謝澤淵少俠你,而非我耶律師。”

“哈哈哈哈,知我者,耶律師啊。”

一時間,澤淵轉怒為喜,不禁樂出了聲,其實自己也沒想要取了那些鹿的性命。

“耶律將軍可是獵得了什麼好物?”澤淵坐於馬背之上歪著頭問道。

“耶律師不才,只獵得了幾隻野山雞,澤淵少俠你呢?”耶律師攤了攤手無奈道。

“呃……澤淵惶恐,只獵得了一隻野兔子,不過這野兔子生的極其可愛,若讓我家初兒看見了,拗不過她的一番性子脾氣,也只得好生將這兔子養了起來,終是難逃一死。”澤淵指了指馬鞍上的野兔子無奈得說道。

澤淵射的那枝箭,雖正中那隻野兔子的下懷,但並未傷及實處,也不至於立刻就要了那隻野兔子的性命。

“初兒姑娘自是心善,留著那野兔子活命想必也十分欣喜,女兒家家嘛,向來如此。”耶律師莞爾一笑道。

“罷了,經你耶律大將軍這麼一鬧騰,這一片我看是沒什麼野味可獵得了,不若我們去遠處再看看。”澤淵環視了周遭一番後,深嘆了一口氣道。

“看樣子,澤淵少俠似是不死心啊,當真是下定決心要同我耶律師好好的比上一比嘍。”耶律師忖著下巴凝然一笑道。

“那是自然,時辰尚早,你我二人,勝負未分,我怎可輕言敗下陣來。”澤淵瞥了一眼耶律師不以為然道。

“哦?澤淵少俠就這麼有把握,此番涉獵,就一定能贏過我耶律師?”耶律師望著眼前的澤淵,饒有興趣的問道。

“自然,耶律將軍莫不是信不過我會贏了此局?”澤淵輕嗤一聲道。

“誒,我是怕澤淵少俠你輸的太過於慘烈,面子上掛不住。”耶律師輕笑道。

“將軍此話,言之尚早,你我二人,勝負未分之時,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接著比過一比才知道。”澤淵望著耶律師,似是勝券在握一般。

“我當這股子執拗勁像極了誰,原是同初兒姑娘如出一轍,你二人,這犟脾氣,倔性子,認定的事,同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耶律師不由得貧起嘴來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繁茂的密林深處,兩人策馬並駕齊驅有說有笑地朝著遠方繼續他們的狩獵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