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把這盤棋局放在疆場之上,如此情形,我自是該……”上官瑾年晃如醍醐灌頂一般茅塞頓開,直直的將拿捏在手裡的那枚棋子落了下去。

“你可想清楚了?落子無悔。”蘇越伶不語,只饒有興趣的望著上官瑾年悠然一笑。

“我想清楚了,此棋,就下在這兒,落子無悔。”上官瑾年指了指棋盤上的一處如釋重負般喝了一口茶道。

“孺子可教也。”蘇越伶望著上官瑾年,不由得笑了笑,十分欣慰。

“好在有驚無險,終是險勝一招。”上官瑾年見此不由得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心裡懸著的石頭也隨之落了地。

“不,是半招,這局棋,你只險勝了我半招,可不管怎麼說,你已經很不錯了,能險勝我半招,也是你的本事,半路出家的和尚,這份品質,你已然是十分的難能可貴了。”蘇越伶抿著茶悠悠說道,心裡自是十分的歡喜。

“伶兒你的意思是,我贏了??!!這局棋??!我!!??贏了??!!”上官瑾年一臉驚愕的望著一旁淡然的蘇越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是的,你贏了,不止在這一招上,你贏了我,縱觀整盤棋,這局棋,你贏了我半招。”蘇越伶悠悠地喝著茶笑道。

“我能險勝於你,還得感謝你這個師傅,授徒有功,教徒有方啊!”上官瑾年連喝了好幾杯茶說道,許是自己為這盤棋著實費了一番心思,又或是自己的確那般口渴了。

“下棋而已,你我二人,本就是乘興而戰,興至而止。不論勝負,不言成敗,唯興是也,饒是如此,小有酣暢。”蘇越伶替上官瑾年斟了一杯茶遞了過去道。

“是了,是了。”上官瑾年只得暗自竊喜,心滿意足的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在上官瑾年看來,自己終於小有所成,能險勝蘇越伶一招半子的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屋外,房簷上,澤淵與初晞並肩坐著,只呆呆的坐著,又不說話。

“澤淵哥哥,你把我拉出來帶到這兒要幹嘛?你又不說話,我們兩個人是不是就要這樣子大眼瞪小眼的在這裡一直做到天亮啊?”初中歪著頭,託著下巴一臉疑惑的望著澤淵問道“你再不說話,初兒可是要回去了。”

“初兒。”澤淵轉過頭來凝視著初晞,神色一臉的凝重。

“嗯?”初晞又將頭歪了過去問道。

“我有件東西要送你。”澤淵凝眸望著初晞說道,一襲劍眉之下,眸子裡盡是柔情似水。

“澤淵哥哥要送初兒什麼好東西呀?吃的麼??”初晞眨巴著眼睛問道。

“不是。”澤淵本應認真的臉上,被初晞這麼一問差點笑岔氣破了功。

“那是什麼啊,澤淵哥哥莫不是又在拿初兒尋開心了吧。”初晞耷拉著腦袋望著遠處說道。“要是澤淵哥哥要拿初兒尋開心捉摸初兒的話,初兒可是會生氣的喲。”

“你先把眼睛閉上。”澤淵柔情道。

“什麼嘛,還要閉眼睛,這麼神秘啊?不會是什麼嚇人的東西吧。”初晞詫異的望著澤淵,一臉的不安。

“不是,我怎麼會送初兒你嚇人的東西呢,要是把你嚇壞了我怎麼辦。”澤淵莞爾一笑道。

“這麼神秘兮兮的,真搞不懂澤淵哥哥你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說罷,初晞便帶著一臉的墜墜不安和滿腦子稀奇古怪的想法緩緩將眼睛閉了起來。

隨後,澤淵便站起身來,走到初晞的身後站立著,順勢從懷裡掏出了早前在街市上買下的那臉面具,徑直給初晞戴在了臉上。

“你摸摸看。”

“什麼呀?”初晞小心翼翼的探過手去試著觸控起來。“是面具!!???”

初晞隨即將臉上的面具褪了下來,置於掌心之中端詳起來,那熟悉的輪廓,那精細的裝飾,“是街市上那臉面具??!!”

“知道你喜歡這臉面具,又嫌貴,故而我給你買了下來,可還喜歡?”澤淵款款深情地凝視著初晞問道。

“喜歡!!!初兒喜歡!!!夫君對初兒真好!!!”初晞忙跳起身來一把抱住澤淵開心的笑道。

“誒,你小心些,免得將自個兒掉下去。”澤淵一把攬過初晞,將其緊緊的擁摟在了懷裡。

“嘿嘿,有澤淵哥哥在,初兒不會掉下去的。”初晞徑直貼著澤淵的胸膛一臉嬌羞道。

“你方才叫我什麼??”澤淵似是意猶未盡道。

“夫……夫君?”

“嗯,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