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離開了,屋裡只剩下華大夫與明飛、明翔和明朗。

老頭氣哼哼地上前給姜臨風把脈,面沉似水,不知在賭什麼氣。

把完脈坐桌邊開方子,又衝明飛嚷嚷:

“趴你主子耳朵邊吼,告訴他落蕊在等她。他要不想落蕊跟他一塊死,就他孃的趕緊給我醒過來。”

這老頭這會要頭頂插根引線,就能立馬原地爆炸。

明飛不敢惹他,趴在姜臨風耳朵邊一通喊。

老頭還不罷休,嘴裡恨恨地嘟囔:

“戰場上受了多少傷都沒事,這回到後方了,他孃的挨一箭就完了?

他孃的是不是安逸這兩年,就嬌貴的一點傷都扛不住了?

燒燒燒,給你燒成個傻子,看我徒弟還要不要你?”

明翔幾個傻呆呆地站著,聽他罵得越來越起勁,越來越難聽,心裡不舒服,也不敢回嘴。

因為主子的命,大概真的只能靠這老頭了。

忍了一會,明翔腆著個臉湊過來問:

“華大夫,我家主子現在這樣,還給林姑娘寫信不?”

“寫,為什麼不寫?”

老頭眼一瞪,平日裡大多眯眯笑的眼 瞪得跟牛眼一邊大,“不必瞞她。我的徒兒我知道,什麼樣子她都能扛住了。

告訴她別擔心,有師父在呢。命我給她救回來,人我也給她看住了。”

明翔一噎,這話咋說的?啥意思?

收拾起滿腦子的問號,他如實給落蕊寫了一封信。

考慮再三,最後把華大夫的意思也表達到了。

他以為華大夫大概是想讓林姑娘安心,讓她知道,有他在,主子一點事都不會有。

倔強的華老頭,在姜臨風屋裡用兩扇門板支了個簡易的床。

鋪了幾層被子,就把自己這身老骨頭安在那了。

每天親自給他把脈、開方、煎藥、喂藥,早晚再施兩次針。

他把住了姜臨風那屋的門,以他需要安靜為由,只讓明飛三人進屋,把其他人都關在門外。

連公主殿下想探望,也得幾番請示。

還直愣愣地在床邊看著,好像生怕公主對姜臨風動手動腳,擾了他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