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好奇的眼光掃過屋內的邊邊角角,這是個只有一室一廳的小房子,而且屋內的擺設也相當有年頭。周曉望了望陽臺,微弱的月光下,擁擠的紅色磚牆一排排立在寂靜的黑夜裡,在呼嘯的冷風中,就像在沉睡,死氣沉沉又破敗不堪。

田安安從臥室走出,她拿著幾件乾淨的衣服,說道:“你要不先洗個澡,換上我的睡衣吧。”

周曉默不出聲地走向陽臺,她看著遠處的高樓大廈,與眼前的紅磚老樓是格格不入,似乎繁華與熱鬧離著她們很遠,但確實又在同一個城市。

“這片小區應該有不少年月了吧。”周曉問道。

“這是我爸媽結婚前就住進的房子,大概有快三十年的歷史了,周圍的房子都變成了高樓大廈,就剩下這片老區了,自從我爸媽去世以後,我就一直住在這,已經習慣了。”

“你是孤兒?”周曉問道。

“不是,我18歲的時候,她們出車禍死了,從那以後我就一個人住在這個屋裡,這一住就是7年。”

田安安緩緩地走到陽臺,她的眼角有些溼噠噠的。

“你今年也是25歲嗎?”周曉吃驚地問道。

“對,我是七月生的,今年正好25週歲。”

周曉不可思議地長大了嘴巴,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可就是話到了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好一會,她才開口說道:“也許你不信,我今年也是25週歲,我的生日是7月15日。”

“我們居然是同一天生的。”田安安吃驚地說道。

周曉再次疑惑起來,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居然有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且她們還是同年同月生,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你能跟我聊聊你的爸媽與家庭嗎?”周曉問道。

田安安一下子就愣住了,尤其是她看著周曉那滿臉複雜的表情,似乎都在告訴她,她們在想著同一個問題。

“我爸媽是W市一對普通的夫妻,她們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W市,我是她們的獨生女,雖然我們家的條件很一般,但我爸媽活著的時候,真的很疼我,這個小屋子裡到處都是歡聲笑語。”田安安幸福地回憶道。

“那你聽她們說過,你曾有個姐姐,或是妹妹嗎?”周曉著急地追問道。

“沒有,從我記事起,我就是家裡唯一的孩子,我爸媽沒說過我有姐妹的事。”田安安斬釘截鐵地說道,她又看著周曉,有些期待,又有些膽怯地問道:“那你呢?你的家庭與父母又是什麼樣的?”

“我爸是個有名的企業家,我媽也是名媛出身,據說她們是在一場朋友聚會中一見鍾情,我媽二十歲就嫁給我爸,二十一歲生下的我,我也是他們的獨女。雖然曾聽她們說過想要多生幾個孩子,可是因為我媽的身體不好,之後就一直沒有孩子降生,而且我也沒聽她們說過,我還有其他姐妹。”

周曉一說完,她與田安安都不由得看著對方,多麼敏感的問題,以及多麼愚蠢的回答。

周曉抖了抖肩膀,一股子寒意鑽進了她的身體,她輕聲說道:“有啤酒嗎?喝點酒或許能暖和些。”

田安安轉身走到廚房,拿了幾罐啤酒,她再次回到陽臺,遞給周曉一瓶啤酒,周曉就仰頭猛地喝下一大口啤酒,迎著冷風,周曉的臉立刻紅了一大片。

“你說我們長得這麼像,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們會不會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姐妹?”周曉大膽地問道。

田安安低著頭,也喝了一口啤酒,小聲地說道:“如果我們真是姐妹,你是誰,而我又是誰?”

田安安的話問住了周曉,周曉猛灌下幾口啤酒,辛辣的酒精在她血液裡奔跑著,似乎趕走了身上大半冬夜的冷,但也讓她的大腦更加遲鈍起來。

田安安也喝了不少啤酒,她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她抬起紅撲撲的臉望向夜空,好像有些醉了。

“太晚了,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