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周曉就要扶起田安安往房間走,忽然田安安眼眶中的淚水就像下雨一般湧了出來,她抱住周曉的手臂,哭了起來。

“我們在不同的城市,有著各自的父母,還有截然不同的家庭環境,我們可能不會是姐妹。”

看著眼前哭得不成樣的田安安,不知道怎麼回事,周曉的心又疼了起來,田安安的孤寂與悲傷直撲她的心房,似乎她感同身受。她的眼眶中也漸漸溼熱,不一會滾燙的淚水就源源不斷地掉落下她的面龐,她不由得緊緊地摟著田安安,靜靜地流著眼淚。

突然一陣強大的冷風襲來,將陽臺上的啤酒罐吹得東倒西歪,叮咚作響。也吹得周曉的身體有些晃盪,她又立刻摟緊了田安安,就怕喝醉了田安安被風給吹跑了。她剛抬起頭,想要看看到底是怎麼了,她卻只看見一團黑影衝著她飛來。

突然她懷中的田安安失去知覺地倒在地上,她的雙手也莫名其妙地懸空,而黑影就像一條蜿蜒的蛇,纏繞在她的身軀上,讓她卻動彈不得。

一切發生的太快,以及太不可思議。周曉有些被眼前的情景嚇住了,她剛想張開嘴巴大聲呼叫,可她卻發現她的喉嚨裡發不出任何一聲,她只能盯著身上的黑影,一點點看著它爬上自己的上身。忽然黑影中伸出一隻女人手,緩緩地來到她的下巴處,接住了那一滴滴淚珠。

“真香呀,就是這個味道,原來真的是你。”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周曉的胸前響起,周曉的眼睛往下一看,只見黑影中又伸出一個面色慘白的女人頭,女人頭正在她的胸口來回盤桓。

女人頭繼續往上游走著,它爬上了周曉的脖子,貼近周曉的耳邊,輕聲地說道:“在長廊裡我聞得不真切,我以為我聞錯了,直到剛剛你再次哭了,就是這個味道,原來她的心真的在你身上,真是個意外收穫,吃了你的心,我就不會只是一團黑影,我就可以有自己的身軀,甚至可以去九霄之外,乖,不要掙扎,把你的心剜出來給我。”

女人頭的話剛一說完,周曉懸空的雙手就開始動了起來,不知道回事,周曉走到客廳拿起几案上的水果刀,似乎周曉的身軀就像不受控制一樣。

“等下,你吃我的心之前,那你能先打我下嗎?”周曉著急地說道。

“我為什麼要打你?”

“我只是想確定下,我是酒喝得太多,出現了幻覺,還是我在做夢,之前我就做過怪夢,我的心理醫生說我是壓力太大,她說我有病,可我以為她在胡說,現在看來,我確實有病。”

周曉已經六神無主,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她唯一能夠找到的合理解釋,就是那天華醫生說她有病,她試圖說服自己,以及說服身上的那團黑影,印證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不要懷疑,你沒有做夢,也沒有出現幻覺,你不過就是見鬼了。”

說著女鬼齜牙咧嘴地衝著周曉擺弄出一個恐怖的表情,似乎在賣力地向周曉證明,她是鬼。

“見鬼?你說你是鬼?那田安安呢,她死了嗎?”周曉又急忙問道。

“放心,她不過就是昏厥了過去,我只對你的心感興趣,沒工夫管她。你的廢話太多,趕緊動手吧,我都等不及了。”

女鬼沒有耐心的說著,它的口中伸出貪婪的舌頭,在周曉的胸口來回磨蹭。它猛地轉頭看了一眼周曉那隻緊握水果刀的手,手中的水果刀就立刻撲向周曉的胸口。周曉嚇得閉上了眼睛,她想她很快就會知道,現在的一切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的遇見鬼了。

就在水果刀刺進她胸腔的一瞬間,陽臺外又刮入一陣狂風,將周曉吹起懸空在客廳中,而屋內的傢俱也被吹得七零八落,還有那個纏在周曉身上的女鬼,就像被屋外什麼力量吸住了,一下子就飛向屋外。周曉艱難地睜開雙眼,努力地看向陽臺。

陽臺的半空中,一襲描金玄袍在天空中飄舞,一個男人懸浮在半空中,一雙纖細又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手中,女鬼被揉成了球,來回玩弄在男人的手掌之間。

“大人,小人知道錯了,求您放過我吧。”女鬼可憐兮兮地求饒道。

“放過你?你居然敢要吃她的心,你這就是在找死。”

男人剛說完,一張血盆大口就出現在女鬼眼前,一口就毫無痕跡地吞下了女鬼,男人的口中咀嚼了幾下,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他優雅地晃動了下手指,周曉就立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瞬間狂風停止了,客廳裡那翻天覆地的動靜也嘎然而止。周曉吃痛地努力睜開眼睛,頭昏腦脹的她,隱約中,似乎看到那個男人正在朝著她緩緩走來。

“你也是想要我的心?”周曉迷迷糊糊地問道。

男人來到周曉的身旁,穩穩地抱起她,貼近她的耳邊,小聲地說道:“不,我是來保護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