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燭臺一個個滑過四人的面前。阿索,蕭河,素素和鬱瑤。當她挨個都看完後,又彷彿想起什麼似的,再次把燭臺對準了鬱瑤,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但更像是一種見鬼的表情。

那女子聲音顫顫的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鬱瑤丈二和尚似的反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是我先問的,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那女子顯然不好糊弄。

為了能找到一個借宿的地方,不讓四個人在沙漠中過夜,鬱瑤只好示弱,她弱弱的回答:“鬱瑤。”

“鬱……瑤……”她彷彿學說話的孩子,又跟著鬱瑤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

鬱瑤不解的問:“幹嘛非要問我的名字啊?你認得我嗎?”

那女子再次把刀提起,對著鬱瑤的臉。鬱瑤嚇得急退兩步,大聲的問:“有話好好說,這是幹嘛呀?”阿索也沒想到,一個普通的農家女,怎麼會如此對待鬱瑤。怕她傷害到鬱瑤,急忙衝到鬱瑤前面,擋住了那把刀。

阿索含著笑,客氣的說:“這位妹妹,不知道為何突然生氣?”

“與你無關。你們趕緊走,這裡不歡迎你們。”說著,她就準備揮刀開始趕他們四人了。

阿索看見刀尖順著他的鼻尖滑過,他向後一躲,躲開了刀尖。這是什麼意思?就算是話不投機,也不至於動手啊。

他伸出右手,食指中指一使勁,夾住了掠過的刀尖。依舊客氣的問:“這位妹妹,不想我們借宿,我們走就是。何必一上來就舞刀弄槍的呢?”雖然阿索說話客氣,可他的眼神已經陡然的凌厲起來。

那女子刀尖指向阿索身後的鬱瑤說:“誰來借宿都可以,唯獨她不行。你們趕緊走,我不想與你們廢話。”

鬱瑤一聽這話是衝自己來的。她心想,是不是和自己有仇有怨啊?那自己又是什麼時候惹上的這一段仇怨呢?她仔細看著燭光中女子的臉,她確定在她已知的兩年沙漠生活中,未曾見過這一位女子。

阿索回頭看了看三人。這時,素素款款的從蕭河的身後走出來,先是低低的拜了拜,柔聲細語的說:“小妹妹,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吧?我們從遙遠的都城而來,誰知在這裡竟也找不到一家客棧,求你寬容我們一下,讓我們借宿一夜可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總不想看著我們凍死餓死在荒漠之中吧?”

素素說的楚楚可憐,聽的鬱瑤都覺得酸楚。

那名女子明顯動容了,她慢慢的舉起燭臺,看了看素素。連鬱瑤都看清了素素眼角流下的清澈的淚滴。

鬱瑤禁不住在心裡大呼,素素啊素素,你可真是集梅斯布三位大神於一體的實力演技派。我還以為阿索是社交牛逼症呢,現在看來,阿索都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可是令鬱瑤費解的是,所有人都可以暫時住進客房中,唯獨鬱瑤不行。鬱瑤被禁止踏入這個院子。要是想留宿,可以讓她睡到駱駝棚裡。

鬱瑤倒吸一口涼氣,睡駱駝棚那可還行?她皺著眉頭問:“不是,小妹妹,你認識我嗎?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認識你?說著的,我還真不認識你。但是我又無比熟悉你。”那女子瞪了一眼鬱瑤說。

這一句話,讓鬱瑤更加迷茫,問:“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你給我說清楚。”

“我不想和你說。今晚上你們三個就睡東邊那間屋子裡,至於你,你不許進屋。要是我發現你進屋了,你們就都別睡了,滾就完了。”說完,她瞪了一眼鬱瑤,徑直走進西邊一間房內。

哎,我這暴脾氣。鬱瑤氣的簡直想要發瘋,她不解的問:“她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素素問:“你真的不認識她啊?”

“不認識啊。根本想不起來,與這個人有什麼交集啊。”

“那她……這是為啥啊?”

鬱瑤撇撇嘴,無奈的說:“算了,我就在這裡湊合一晚上吧。反正沒多久天就亮了。”

三個人紛紛叫嚷著說:“那哪兒行啊。要睡駱駝棚就一起睡駱駝棚。要走一起走,哪兒能讓你一個人受罪啊?”

鬱瑤搖搖頭說:“我也不忍心看你們跟著我受罪啊。”說著,她大氣凌然的聳聳肩,就往駱駝棚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