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笛笑笑說:“其實我早就猜到是他了。不過,今天你們落在我手裡,沒有殺了我,怎麼回去覆命啊?”

停了片刻,林向笛站起身來,蹲在了大塊頭的面前,輕聲的問:“大哥,暗殺就派你們兩個人來啊?沒有別的人了嗎?”

瘦殺手有點不服氣的問:“當然就我們倆。你當你是誰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收拾你還不跟收拾個雞仔似的麻溜?”

林向笛好脾氣的笑笑說:“可是現在是我收拾了你們呀。”

瘦殺手的氣焰一下子被挫敗了。久久不說話。反倒是大塊頭接話說:“大兄弟,不瞞你說,我們是劉朝豢養的殺手,專門替他做一些埋了吧汰的活。其實,我們兄弟倆實在是不想擱他那兒幹了,但是出去了又不知道還能幹啥。今天,沒能辦成這事,估計我們的日子好過不到哪兒去啊。”

思索了一下,林向笛拍拍大塊頭的肩膀說:“兄弟,要不這麼滴,我放了你們,你們也放了我。然後你們也去到別的地方找個正事幹,怎麼樣?”

大塊頭的腦海李此刻估計正在飛速旋轉,片刻後,他問:“那你說說,有啥正事幹?”

林向笛歪歪腦袋說:“可以……”他還真對唐代大漠中有什麼工種不瞭解,可是就得隨口編一個啊,忽然腦海中冒出一部漫畫。他張口對大塊頭說:“你可以去做鏢人。”

瘦殺手重複著林向笛的話:“鏢人。啥意思啊?”

大塊頭低聲的罵道:“你可閉嘴吧。別說了。鏢人你都不道啊?那就是另一種殺手唄。”

林向笛在空中晃晃手指說:“不,是賞金獵人。”

“反正就是有錢賺唄?”瘦殺手的問題一針見血。

大塊頭不耐煩的說:“淨整這些沒用的。哎,大兄弟,那你說我們去哪裡幹這個活啊?”

轉了轉眼珠,林向笛隨即編了個地方說:“于闐啊。”

最後,大塊頭對林向笛說:“你是真有尿性啊。放你走之前,你可得給我說說,怎麼你打結繫繩子的手法就那麼快呢?”

林向笛神秘兮兮的笑著說:“我呀,從小就學這個。”

“誰教你的啊?”

“當然是我爸爸了。”林向笛有點驕傲的說。

大塊頭不可思議的問:“你爸教你這個幹啥?你家是殺牛的?還是殺豬的?”

林向笛學著他的口音說:“我家既不殺牛也不殺豬。我爸是個消防員,閒了沒事就給我教各種打結方法,各種逃生方法,希望我有朝一日能湧上,沒想到,在這種鬼地方,竟然還真的用上了。”

大塊頭當然也沒有聽懂“消防員”是個啥,也不再追究,對林向笛說:“大兄弟,你要是不放心就把刀放在我們腳能夠著的地方,然後你先走。等你走遠了,我們再給自己鬆綁。”

林向笛豪邁的說:“我相信大哥你的為人,絕不是使下三濫招子的人。”說著就三下五除二把兩人解綁了。

大塊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林向笛的動作問:“你就這麼把我們放了,你就不怕我們倆合夥收拾你啊?”

林向笛在黑暗中淡淡的笑笑說:“不怕,因為我想和你交個朋友。”

讓林向笛這樣毫無顧忌的為對手鬆綁不是因為他殺,也不是因為思想單純,輕易相信別人。而是因為他的口袋中,垂手可得處就是那瓶防狼噴霧,如果他們敢對他動手,那就防狼噴霧再招呼啦。

大塊頭鬆綁後,就直挺挺的躺在了小院中。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瘦殺手則蹲在一旁,不停的用手揉自己的眼睛。

林向笛已經從裡屋取出一個木盆,盛了一盆清水說:“洗洗吧。洗完我們都上路,離開這裡。”

兩人洗完臉後,眼睛的燒灼感明顯減少,可明天開始眼圈周圍發紅是躲不了了。

大塊頭問:“咋的?大兄弟,你也走啊?”

林向笛苦笑著問:“劉朝都派人追殺我了,明天不見你們回去覆命,估計會派出下一波,同樣會把我剁成肉泥。”

瘦殺手疑惑的問:“你到底做了啥對不起劉老爺的事了?咋非得趕盡殺絕,不留後路呢?”

林向笛含恨說到:“我沒欠他什麼,是他欠了我。他搶走了我的愛人,現在不知去向。”

胖瘦二人相互看一眼,沒再說話,十分有同理心的保持了沉默,這也是林向笛遇見他們後,他們最安靜的一刻了。

等二人都洗完後,林向笛對兩人說:“就此別過吧,我也該走了。”

胖瘦二人抱拳拱手,大塊頭對林向笛說:“我稀罕你這種豪爽性格,是個有尿性的漢子。來日方長,希望我們能江湖再見。告辭了,後會有期。”

兩人離開了小院,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東邊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天就要在大漠之中亮起來。林向笛輕輕關上門,背上揹包。離開了這座古樸的小院。他在心裡默默的想:瑤瑤,等等我,我一定會把你找到,殺了劉朝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