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司經理,愛情事業雙豐收啊!”見身邊的席教師臉色多雲轉晴,悠悠笑了,“這麼多好事,也沒請我喝酒,我也不請你了——”

“憑什麼呀?你喝了洋墨水,賺了歐元回來,理所應當請客。沒有請你喝酒,是你自己錯過了,等我兒子滿月酒再請你吧。”

“好吧好吧,明天晚上6點,金域華府c座12號,我家聚餐。”兒子還沒出世,就要辦滿月酒了,這真是個大泡泡。悠悠又好氣又好笑,就問焦安子在不在?司文說,她今天輪休,想必來了什麼人,只說明天一定去,他那邊就掛電話了。

閨蜜在家裡還是在邱海明那裡?只有打手機了。

出國的時候關係還好好的,可能,就是因為不能通電話,她又不喜歡打字,聯絡的就不多了。不過,在自己有困難的時候,閨蜜還是挺身而出。先找吳天明,帶著去醫院找另一個副總經理,解決前面的麻煩。最終辦成學設計的事,還是席況到省有關部門去找人,跟德國那方面接洽,不過也就分到格格公司,也沒有根本解決。

再有,在格格公司出不來,說了自己的煩惱,焦安子沒有表態,但是發了邱海明的郵箱。劉蘇悠悠知道他在德國,沒有找他聯絡。按道理說,作為閨蜜,應該讓先去的男朋友照顧一下,可是她根本沒有提及。而邱海明到了德國,聯絡方式也只告訴了焦安子一個人,三個人心知肚明,各有各的小心思。悠悠知道邱海明還對自己有好感,根本就不願意摻和進去,免得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焦安子擔心邱海明舊情復燃,根本不提悠悠也出國的事。邱海明也怕焦安子多心,沒有把聯絡方式告訴悠悠……

不過最終的問題,還是閨蜜幫她解決的,雖然什麼話也沒說,但是把邱海明的郵箱告訴了自己,和邱海明聯絡上了,他趕到格格公司,把自己解救出來。閨蜜還是閨蜜,心裡再不痛快,關鍵時刻,還是有伸出援助之手。

現在焦安子應該放心了吧,自己和老師談戀愛了,邱海明百分之百地屬於她了,不應該這麼小心眼吧。不管怎麼說,小雞肚腸閨蜜還是閨蜜,都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

於是,還是麻利地打了電話,熱情洋溢地說:“焦安子,我回來了——”

跟著,就聽見那邊一聲尖叫,劉蘇悠悠的手機都差點掉下來了,坐在一邊的席況也一個機靈,做了一個禁聲手勢。

悠悠問她怎麼了?那邊又是一聲大喊:“我想死你了——”

這是連年春節晚會招牌式的招呼語,她什麼時候又變得這麼親密無間了?似乎要把一年的冷淡補回來。跟著,就迫不及待地問她在哪裡,想要見見她,要她馬上去她家,而且,今天晚上就要在她家住。

原來只是想通知,讓閨蜜明天晚上到自己新房子來的,現在被她的熱情軟化了,似乎回來去看她的父母,也是一件大事,帶來的禮物應該送上門,何況他們搬家住了新房子,也需要道賀,於是馬上就答應了,讓她把地址發過來。

放了電話,才對席況說:“麻煩麻煩,你幫我看家,我到焦安子家裡去。”

席況已經聽到了全部對話,心裡不舒服,悠悠這個丫頭太自主,我為她做那麼多,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事先都不商量一下。她是想逃避自己吧?就說:“這就要忙著走嗎?還要商量明天請客的事呢。”

“我沒有說馬上走,我還要請幾個人呢。”劉蘇悠悠說完了又打電話給崔小小,告訴她自己回來了,明天晚上6點,請她到自己新房子這裡來做客。

收線後見席況疑惑的目光,悠悠告訴他,這是與自己一起租賃櫃檯的營業員。然後再打電話給張大雷,說明天晚上請客的事,正要說地點,張大雷馬上就說:“我曉得,我曉得,明天晚上見。”

張大雷什麼時候也這麼機靈了?

最後,她才撥通了劉總的電話:“劉總,明天晚上有時間嗎?”

劉向陽早一天回來,自然有不少事,但是一聽是女兒的電話,趕緊擺手,讓身邊的人不要說話,然後轉而用極其溫柔的語氣問:“悠悠,你回來啦?”

“是的,席老師送我回來的,家裡已經收拾好了,所以,明天晚上,請你吃飯,再叫上小李吧,送我的時候辛苦了。”

“你請我吃飯?你才回來,我應該給你接風,我請你吧,你說哪一家飯店,你喜歡吃什麼菜?”劉蘇悠悠話剛剛說完,劉向陽就問了幾個問題。

是因為自己的設計圖給企業創造效益了嗎?頂頭上司怎麼越來越殷勤了?悠悠更加感激:“不是,為了彰顯我們的誠意,我燒菜給你吃哦,你還沒有吃過我的吧,我可是能做的一手好川菜呢。”

“是嗎?你還會燒菜?還燒川菜哦,還有這個手藝,我還從來不知道呢。好好好,反正我們也住在一個小區,晚上幾點?6:00可以嗎。”劉總真的感到很欣慰。

悠悠反而不好意思了:“我也不只請你一個人,還有我那些朋友,你不介意吧?”

“你的朋友,大概我都認識,幾乎都是我的員工吧,新房子一直沒有住人,我們一起去熱鬧熱鬧,還希望你能多認識些朋友哩。我6:00到你那裡吧。”

有這麼寬宏大量的上司,悠悠覺得太好說話了,繼續要求:“別忙掛機,我還有一個請求,不知道你答應不答應?”

“悠悠啊,還說什麼請求,千萬別說這些見外的話,你要有什麼事,找我,我一定給你辦到。”

“也不是什麼大事,你知道的,這個這個……”悠悠有點說不出口,似乎覺得有些無理,但是,沒有別的辦法,然後就說,“是這樣的,我和我老師,我們現在,也只是男女朋友,住在一個屋裡,有些尷尬,我想,能不能讓,讓席老師,晚上,到你家裡,住兩晚上行不行?”

“那有什麼不行?我和教授很談得來,我家房子大,兩百多平方,客房也有好幾間,他到我那裡住正好,我很高興。謝謝你信任我。”劉向陽真的是高興,想不到女兒真是個好姑娘,潔身自好,不但會辦事,而且生活很嚴謹,哪怕在國外生活了一年,也沒有被西方開化的風氣影響,巴不得呢。又想與席況多有時間接觸一下,能幫自己想想辦法,做做女兒的工作,怎樣化解潛在的矛盾。

一直沒有干擾他打電話,聽到這裡,席況氣得笑起來了:“我說悠悠,我們是搞地下情?還是搞地下工作?我就這麼拿不上臺面嗎?”

“誰說你拿不上臺面呢?明天晚上,我不就要公之於眾了嘛。到時候,一定給你一個光輝燦爛的名分好不好?”

席況有些生氣,摘下眼鏡,掏出手帕擦了一下,似乎有好大的傷心與不甘,臉上烏雲密佈,就像怨婦一半,悅耳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了:“你今天晚上不是不在家嗎,為什麼也要把我趕出去,我就在這裡守空房好了,為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