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蘇悠悠要走,麥登道夫說:“當事人最好不要去,否則脫不掉嫌疑。”

“你還懷疑我悠悠姐姐嗎?”苔絲亞不服氣的說。

弗蘭克說:“苔絲亞去就行了。的確不能讓劉蘇悠悠被嫌疑。”

今天好不容易見了面,多待一會兒也是好的,麥登道夫說:“是的是的,我也證明,你沒有接近那個膝上型電腦,也來不及作弊。”

苔絲亞拔腿就跑出辦公室。

辦公室,教授請他們兩個坐下,問公司的生產經營情況,又問麥登道夫,為什麼選這樣的效果圖。

麥登道夫開始不相信,現在確定無疑,劉蘇悠悠才是這個效果圖的設計者,心裡有幾分愧疚,也有幾分欣慰:自己的眼光不錯,看中的人有才有貌,可惜不能為自己所用,還扣了學費,買了她的設計,也算是對她的補償吧。

沒有多久,膝上型電腦來了,安德烈夫也來了,他看看兩張圖擺在桌子上,心中有數,但還想狡辯:“你們問效果圖是嗎?是我畫的呀,不信請教授看看,我平常的作業,也是這樣的風格。”

劉蘇悠悠也不說話,瞟了他一眼,開啟了膝上型電腦,點選圖示,搜尋到儲存效果圖的文件,儲存日期在六天以前:“你的草圖呢?”

高高大大的小夥子頓時矮了一頭,不再說話了。

“安德烈夫,我們相處還不錯,那天我要炒菜,你要去交參賽作品,我就把圖紙給你帶去了。我們的簽名都用的鉛筆,你是不是把名字調換了?”

事實勝於雄辯,安德烈夫已經無話可說。只有教授抽屜裡的是原件,他默默無言,在72號圖紙上擦去德文簽字,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讓教授找出36號原件,擦去自己的簽名。

弗蘭克教授捋捋下巴上的白鬍子,鄭重的說:“年輕人,人生的路還長著呢,千萬別想著抄近路哦。”

“對不起。”安德烈夫的聲音像蚊子那樣小,誰也不看,說完就走了。

劉蘇悠悠很痛心,不是因為自己的作品被盜竊,而是為安德烈夫不值。對他的印象始終不錯,幫助過自己,又一起學習,還以為是一個陽光青年,突然發生的這件事,懷疑自己遇人不淑。

最近情況有些異常。學期快要結束了,何去何從,大家都在做打算。

苔絲亞就是本地人,才開始學習,當然要繼續學下去。

從弗蘭克教授那裡,瞭解到不萊梅大學的情況,席況就開始動員劉蘇悠悠,到那裡繼續深造,而且,他跟弗蘭克教授一起,專門到不萊梅大學去了解情況,準備寒假就到那邊去報考,開學到那裡去上學。

安德烈夫與娜塔莉亞交往更多,許多時候兩人都在商議,用的斯拉夫語言,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懂。本來還希望繼續學下去,但是安德烈夫家裡不同意,既不願意兒子留在德國,更不願意他和娜塔莉亞談婚論嫁。因此,還斷絕了對兒子的經濟支援。

生活逼迫著他們要中斷學業,趁著手裡還有一點錢,馬上就要把縫紉店開起來,問題是開在哪裡?規模有多大?投入資金多少?

服裝設計效果圖的比賽,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契機。相比較而言,安德烈夫比娜塔莉亞基礎好,設計能力強,但是他們兩個加起來,也比不過劉蘇悠悠。再加上她的效果圖那麼漂亮,設計的服裝也新穎,這個不是比賽第一第二的問題,只要有商家購買,就有1萬馬克的獎金。對於開店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娜塔莉亞見劉蘇悠悠的設計效果圖,就得了紅眼病。正好那麼巧,劉蘇悠悠讓安德烈夫幫她送參賽作品。他不動聲色,接過來就拿到教室裡,因為是鉛筆簽名,很容易把劉蘇悠悠設計圖簽名擦掉,換成自己的簽名。把自己的設計圖簽名擦掉,換成劉蘇悠悠的名字。

這樣做得天衣無縫,按道理說不會出岔子。因為編號以後,直接由商家購買去設計圖,跟著就帶回自己公司了。學院那邊,只知道哪一個學員的作品被賣出去,付給學生一筆獎金,最後再公佈一下入選名單,那就大功告成了。

娜塔莉亞沒有基礎,設計能力和繪圖能力都很差,不可能被商家看中。他和劉蘇悠悠兩張設計圖都賣出去,那天下太平,最好不過。如果只賣出去一張,也絕對是劉蘇悠悠設計的,換成自己的名字,當然自己受益,對與娜塔莉亞開辦縫紉店,是巨大的經濟支援。那一份沒有選中的,肯定是自己設計的,掛著劉蘇悠悠的名字,與其他沒選中的作品一樣,都要打入冷宮,學生們權當交了作業,也沒有人理論。就是以後被人發覺,他們的服裝店已經開起來了,沒有人能找到他們了。

萬無一失的計劃,最後穿幫,當事者實在丟臉。快放假了,沒有考試畢業什麼的壓力,出了這樣的醜聞,幾個人怎麼相處?老師同學知道了,學院裡怎麼能混下去?傳出去,還沒做生意,就把名聲壞了……

安德列夫慌了,馬上打電話,叫娜塔莉亞一起商量,立即作出決定——早走早好。

席況採購去了,安德烈夫的宿舍裡,另一個同學也不在,兩人收拾了行李,只是對辦公室老師打個招呼,說家中有事,要趕緊回去。

弗蘭克教授這邊,麥登道夫買到了中意的服裝設計,根本沒有想到,居然是才學設計的中國姑娘設計的,更加覺得可惜——為什麼留不住呢?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留住,在一起多說說話也是好的,根本就不想走,藉口探討服裝細節問題,打版問題,製作問題,糾纏著劉蘇悠悠,說得沒完沒了。還邀請她去現場指導。

只怕有去無回,劉蘇悠悠堅決拒絕。

苔絲亞在格格公司工作了一年多,有那麼同事要打聽,那麼多往事要提及,呱呱地說個不停。有教授在一邊兒,劉蘇悠悠不好發作,只好在辦公室多呆了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