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可知,那座城池的名字?”北月七望著太華的那座城池的方向問道,這時那雙自帶妖氣的眸子卻是有了幾分神傷。

“單名一個‘邊’字。”時遷看著北月七,總覺得他有一個說不出的悲傷。

“錯了,它叫‘遠安’,那是我南蒼的城,在四年前被吳不改那個名不見經傳的毛賊搶了去。”北月七閉了閉眼,蓋住了眸間的悲色。

“所以,少將軍是來奪回的?”時遷問。

“是你們的皇帝說那裡面有他留下的東西,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說,我兵臨城下,我攻破城防,他只拿那東西誆我,不說那東西在哪,也不說是何物......這場仗不知不覺打了四年了,兩國都疲累了......”北月七的眉間有幾分疲色,只怕如果沒那東西作為信念支撐著,北月七早就撤軍回國了——這仗他本來不想打,只是澤帝有意拖延。

澤帝的意欲是在於慢慢拖垮南蒼,在這幾年之中,選拔武將,重振朝綱,將太華再走向一個輝煌的時刻。

好大的一個局,若不是著南蒼國君失蹤,這將軍執念頗深,只怕任誰也不會上這個當。

時遷暗暗的想著,不由問道,“那人是誰——將軍的意思是,讓本王進城幫你尋找?”

“一個很重要的人——不知何物,不知何處,尋不到——他們在京城就對凌王殿下下狠手,凌王殿下就沒什麼想法嘛?”北月七長舒了幾口氣後,噙著笑,看向時遷。

“如果是我,我只要一有機會,我便咬碎他們的喉嚨,一點聲音也不給他們機會發出。”北月七看著時遷,臉上還噙著笑。

如果說時遷骨子裡透著一股冷漠,那北月七就是從骨子裡透著一股沒有人性的狠絕。

“這是本王的事。”時遷盯著北月七的眸子,心裡有一種感覺,這個人很危險。

“好。既然不能合作,那就只能戰場上見了。”北月七勾唇一笑,起身離去,上馬離去時,北月七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時遷。

時遷坐在原處,下意識的摸上了手邊的茶盞,摩挲著上面的花紋。

這北月七若只聽名字,雖說不像個將軍的名字,卻也是一個十分溫謙的人,或者是一個陽光的少年,怎麼著也不應該是這般張揚凌厲,還自帶壓迫感的存在。

若看這個人,個性張揚,手段狠絕,哪怕穿著一身戰甲,也沒有半點將軍的氣概,反而給時遷一種紈絝的錯覺。

“王爺,怎麼了?”霽初見時遷久久不動,便上前詢問道。

時遷,“北月七是何人,你可有聽過?”

霽初搖頭,“不曾。”

“罷了,回去問問舅舅他們。”

待時遷一行人回去時,雲蒼祺和雲魏兩人正在主帳裡喝酒擦劍,雲魏的額頭上隱隱蜜著汗,雲蒼祺不僅沒穿戰甲,就連外衫也沒穿。

見時遷回來,雲蒼祺掀開眼皮看了一眼時遷,笑著道,“回來了?”

雲魏放下手中正在擦得劍,同樣笑著問道,“怎麼樣?”

時遷點了點頭,看著兩人,說道,“你們練武了?”

兩人幾乎同時點了點頭,雲蒼祺放下手中的酒壺,起身問道,“那南蒼將領是哪個?”

“他說他叫北月七。”時遷說道。

聽完兄弟二人不由臉色齊齊一變。

“你確定?”雲魏面部微不可察的抽了抽,有些難以置信。

“他確實叫北月七。”時遷肯定的說道,他沒有記錯。

不過看雲蒼祺和雲魏的臉色可以知道,這個北月七有問題。

“哪個缺德玩意兒,頂著個死人的名號亂跑?”雲魏不由罵了句,說完,又指向邊城的方向,“就那兒,城牆上邊......死了四年了......”

“那人長什麼樣?”雲蒼祺臉色雖然難看,但是依舊不忘問道。

“沒有我高,但是也不矮,身形偏瘦,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一身紅袍金甲,還有......一雙桃花眼......”時遷說道。

“是不是感覺那雙眼睛很妖氣?”雲蒼祺先開始一直沒說話,直到時遷說出桃花眼,雲蒼祺才沉著一張臉緩緩開口,“老妖炮,好久不見吶~”

“咳,他先前帶兵和南蒼交過戰,那年領兵的就是南蒼國君,當時你二舅舅見那廝年紀小,就大意輕敵了,吃了點兒虧......”雲魏訕笑著看了一眼雲蒼祺,發現雲蒼祺正在瞪他,他便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

“所以在後來,傳出南蒼國君的醜聞時,他便給人家起了個外號——老妖炮。”雲魏似乎略有感慨的說道。

“醜聞?”時遷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