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緣秋連忙將衣服放下,伸手將李玉珠扶起,

李玉珠的手冰涼,明明這已經漸夏了,可是李玉珠的手一點溫度也沒有。

“他還會回來嗎?”李玉珠斂眸看著地上精緻的匕首,抬頭看了一眼白雲悠悠的藍天,那天空乾淨的一塵不染,就好似一汪清水,李玉珠心中只覺的諷刺。

“會的。”白緣秋沒有看李玉珠的身體,只是拿起李玉珠身上的外衫為李玉珠遮擋,方便李玉珠換衣。

“司允說這事有蹊蹺,你心裡有沒有懷疑的人?”洛雲纖也自覺轉身。

“他會為我公正嗎?”李玉珠說話時面無波瀾,可是心中卻不由泛起陣陣苦澀。她知道這件事本是無望的,所以求死,但是她又不甘心。

“他......”洛雲纖還沒說完,白緣秋就搶了去,“會的,他會的,爹得說,使劍者,必定心存大義,他會為你公正的。”

“你真可愛。”李玉珠無力的勾了勾唇,她想笑,笑白緣秋傻,但是她笑不出來。

司允今早陪在李玉珠的身旁,沒有上早朝,也沒有告假,此時正急匆匆的往宮裡趕。

時遷與雲蒼祺和雲魏匯合後,便開始策馬西荒之地了。

待眾人趕到之後,就已經是數日之後了。赤霞衛已經在西荒集結,靜候在南蒼駐地和太華城池之間。這樣一來,便牽制了雙方。

雙方不知者一煞氣騰騰的軍隊是誰的,一時之間,都按兵不動,進而,這幾日,倒也沒再打仗。

西荒之景,遠比南疆的壯美,遼闊無邊的荒原,壯美的落日紅霞,與大地相映,赤紅一片天地。一邊是城池,數十里外還有大軍駐紮,中間還駐紮著一支統一黑配、煞氣騰騰的軍隊牽制著雙方。

“要他們開啟城門嗎?”雲魏側頭問時遷,此時時遷的臉上戴了半張面具,遮住了半張容顏。

“舅舅們只管去,我便不去了。”一路走來,時遷覺得奪兵權不現實,他從未帶兵打過仗,而且尚還不知道身邊誰會隨時要了他的命,對於未知的龍潭虎穴,時遷向來不會闖。

“那你去哪裡?”雲蒼祺問道。

“就那邊。”時遷遙遙一指,在遠方整裝待命的赤霞衛。

雲蒼祺看了一眼那黑壓壓的一片,粗略估計了一下,大概有九千人的樣子。看著那些人馬的氣勢,不由讚許的點了點頭。

“稍晚些,我們在與你匯合。”雲魏等人策馬上前,亮出腰牌,令戍城軍開啟城門。

時遷與霽初策馬掉頭,走向赤霞衛。

赤霞衛為首者是唐心梨和葉滿塘,還有陸悉,此時戎裝上身,倒也頗有良將風範。

“王爺,現在我們如何?”唐心梨上前詢問道。

“糧草至於何處?”時遷問。

“距城西南三十里,燁湖一帶。”唐心梨答道。

“走,去燁湖。”現在赤霞衛所在距離燁湖一帶還有十五里,時遷輕夾馬腹,不急不徐。

“將軍,他們的援軍以至,是奇雲國的銀甲輕騎和黑甲精兵,由雲魏和雲蒼祺他們二人親自率軍。還有兩人,沒有隨他們進城,而是帶著那支不知名的軍隊前往了燁湖一帶。”在數十里開外,南蒼國駐軍的統帥營帳裡,坐著一個紅袍金甲,頭戴金冠,生著一雙桃花眼的男子,男子本來正在假寐,現聽有人來報,懶洋洋的掀開了眼皮。

“雲魏,雲蒼祺?呵!臭不要臉的老賊什麼時候這麼大的面子了?”被稱作將軍的男子輕笑一聲,嘴裡罵著,微微彎起的眼睛,有種說不出的嫵媚之感。

“據在太華的探子彙報,說是凌王向奇雲借的兵,只怕是看在凌王的面上,奇雲才派兵的。”那人說道。

“凌王?凌王......”那將軍沉吟著,關於凌王的傳言他聽過不少,總之就是一個印象——好看,但是不受寵,“你們見著這個凌王了嗎?”

“不曾,不過屬下懷疑,那不知名的軍隊應該是凌王麾下,現在他們正在趕往燁湖一帶,估計是要在那裡駐紮。”那人回答道。

“他不是無權無勢嗎?怎麼會有軍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好看的桃花眼不由一凜,有著少許的薄怒之色。

“將軍息怒,屬下這就讓人打探清楚!”那人連忙叩首。

“先不要管這些,本將軍吩咐的事你們辦好了嗎?”那將軍斂了怒氣,淡淡的問道。

“周邊已經沒有百姓了,現在根本混不進去,所以......”那人聲音越說越低,不自覺地把頭與大地相觸。

那將軍一言不發,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睨著那匍匐在地的人,忽而冷笑一聲,“要你們真是沒用啊!”

此話一出,那匍匐在地的人不受控制的戰慄起來,“君上!君上饒命!君上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