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風華

當然，她美術功底肯定不算專業，好在這個時候的手藝人挺多，以她的身份去找老師絕對不成問題。

畫了一些草圖後白慕小心翼翼地收起來，熄了蠟燭，想了想，在床上躺下，還是沒離開。

小姑娘心裡很敏感的。

……

第二天丫鬟給虞素夙梳妝打扮，那些曾經怠慢她的早就被辭退了，來的都是一些守禮的。虞素夙明顯有些不知所措，對於這種轉變的待遇有些不安，但還是乖乖地任人擺佈。

白慕走上前去，打量了片刻梳洗乾淨的虞素夙。即便素面朝天，但底子看得出來是不錯的，否則當初白承楷也不會挑她當自己獨子的媳婦兒。

白慕讓其他人出去，準備好衣服和裝飾，自己則是拉著虞素夙到鏡前坐下，然後開始為她描眉畫眼。指腹描繪著臉部輪廓，虞素夙抿著嘴閉上眼睛，肉眼可見的緊張。白慕曾經做過彩妝，也跟藍漫曼學過化妝。雖然不說技術多麼高超，但和這個時代的人比還是很不錯的，而且她還很少給其他人化妝呢。

虞素夙屬於‘淡顏’臉，因此白慕沒有給她化很濃的妝，但是讓她的面板看上去好了許多，並且氣色也好看了，看上去很好看，就像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虞素夙睜開眼，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臉驚奇，怔怔地撫摸著臉龐：“阿慕，你好厲害。”

白慕笑了笑，幾個丫鬟走進來開始為虞素夙換衣服，她便走了出去。她自己挑了件白色的綢緞長衫，和平日的風格截然不同，不熟悉的人怕是一眼看過去都認不出她。白慕倒是對旗袍很感興趣，畢竟確實很符合她的審美，她自己也在想著去設計，不過倒沒有說很想穿，因為不太方便。

雖然是女生，不過她曾經的審美風格也是偏舒服的那種，極少穿裙子，也不是很喜歡，更加偏好舒服的寬鬆款T恤和褲子，因此……嗯，穿男裝並不介意。除了曾經有一次身體是男性以外，其他的世界她都只是男子身份，但身體還是女性，逐漸成長成一個男裝大佬，然後極小機率有女子身份，比如說工業大革命，公寓等等。

真是要抹一把辛酸淚，這次竟然還突然有了個妻子，甚至兒女齊全，以前都沒有這麼誇張的啊，她一直都是單身狗的說。

思考的時候虞素夙已經穿著高齡旗袍踩著細高跟出來了，被倆個女子一左一右扶著，一副顫顫巍巍的模樣。白慕走上前去，問道：“會不會不舒服？要換鞋子嗎？”

虞素夙搖了搖頭，滿面笑容：“不用，我很喜歡。”

白慕淡淡一笑，從傭人手中接過，扶著虞素夙上了車。是那種很氣派的轎車，在這個時候絕對是夠土豪的。曾經的混世魔王從不將虞素夙帶著出去公共場合，因此誰都不知道這位竟然早早結婚了，甚至還有倆個孩子。大部分人一直都以為他是單身，還不斷往他身邊塞人。當然，混世魔王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白慕再次唾棄：死渣男。

……

“阿慕。”虞素夙看著窗外，發現許多人都在往這邊看，又有些不適地縮回頭，拉上窗簾。“我們現在是去哪裡看戲啊？”

白慕拍了拍她的手：“最大的戲臺。放心，孩子有人看，我們看完戲，吃完飯就回家，怎麼樣？”

“嗯。”虞素夙笑著點了點頭。

白慕的車是很獨特的，因此她一出去就被許多人認出來了，紛紛繞著走，又忍不住多看幾眼，畢竟有不少人看到她旁邊可是坐著一個年輕女子的。能坐上這位少將車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新八卦有了。

走進戲樓，來到二樓，虞素夙捏著包有些緊張地坐下，一臉新奇地打量著周圍，一副怯生生地模樣。旁邊的人見這女子長相也稱不上什麼大美人，不禁納悶難道混世魔王的眼光出了問題，還是說這位是他的親人？

白慕給虞素夙倒了杯茶，笑容溫和：“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看戲，以後多帶你出來玩一玩，回家我教你認字，你總得和外界有接觸的。”

虞素夙一怔，然後連忙擺手：“不麻煩阿慕了，女子無才便是德，我會寫自己名字就好。”

白慕抓住她的手腕，認真地道：“不是的。素夙，女子無才不能說明什麼，但是有才一定能。男人能做的，很多女人也能做到，甚至更出彩。現在思想都先進了，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也許未來你也能做出點什麼。”

虞素夙抿著嘴輕輕點了點頭，然後默默低頭。白慕收回手，看向戲臺。

今天是葉湘的戲，她的表演一向是一票難求的，因此在座的都是有一定背景的男子，很少見女子，虞素夙這樣坐在上面自然是有些顯眼的，更何況她是坐在混世魔王旁邊，混世魔王還一副很乖巧的模樣，更是讓人忍不住猜測。

“喲，白大少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缺席。”

一個穿著懶懶散散的青年吊兒郎當地邁著腿走來，笑嘻嘻地在白慕旁邊坐下：“喲呵，這是哪位啊，也沒多美，老白你這是眼光變差了啊。”

虞素夙頓時臉一白，低下頭默不作聲地玩著衣角。

她雖然早就猜到阿慕不會告訴別人她的身份，但聽到這樣的話還是很難受。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也只會有點失望，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是真的心有點疼。

白慕淡淡地看了一眼青年，是混世魔王的狐朋狗友，背景好，但是不成器的拼爹二代。唔，得罪得起，這裡沒幾個她不能惹的，不然為什麼被稱為混世魔王。

“趕出去。”

於是，白慕毫不客氣地讓人將這個嘴欠的傢伙架走，那些跟著他們公子來的護衛也只能默默跟著出去，畢竟這位實在是不敢輕易得罪。

“老白，你瘋了嗎？！”青年瞪大了眼，一臉難以置信：“你幹啥，我做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