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混世魔王生兒育女苦心苦勞的虞素夙,在書上可以說是一筆帶過,關於她後面如何也沒講,但估計好不到哪兒去。說是思想先進了,但是女人在這個時候離婚了絕對不好過,還帶著一個孩子,除非有什麼大造化不然能好到哪兒去?當初倆人分開混世魔王帶走了兒子,女兒留給她,扔下點錢就摟著女人離開,絕對的不負責任。

白慕坐在車上,拉上小窗簾,沉思著。

這個是小故事,大背景。此時國難當頭,不僅內戰,還有外來的侵略者,一片混亂,並且許多軍閥割據四方,內鬥且不說,都因為害怕被對手螳螂捕蟬不願去迎敵,造成了無數人的傷亡。百姓們決定自己反抗,後面就是這群百姓將侵略者趕出去,並且建立了政府,國家,而一些為國家出了力的軍閥們則是安享晚年,至於那些只會剝削百姓而不作為的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很快到了家,白慕感嘆了一番大氣奢華,然後邁進了院子裡。一個穿著樸素的女子正在哄孩子吃飯,,但面板有些粗糙,而且頭髮亂糟糟的,看上去有些慘不忍睹。另一個小女孩正在一旁自己吃飯,模樣乖巧可愛,白慕看著心裡一軟,快步走了過去。

“……阿慕?”女子轉過頭去,看到白慕面上一喜,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快速低下頭去,抿著嘴,小聲說道:“你吃飯了嗎?要不要我給你熱熱。”

白慕溫和地看過去,走上前,將碎髮給她撥到耳後,微笑著:“不用了。我來喂孩子吧,你吃飯了嗎?沒吃趕緊吃,吃了就去睡,我來看孩子好了。”

虞素夙一怔,然後眼眶一熱,訥訥道:“不,不用了,我來帶孩子吧,你應該很累,你去休息好了。”

白慕搖搖頭,摸摸男孩的頭,然後開始給他餵飯。小男孩見到熟悉的面孔,頓時眉開眼笑,吃飯也比較乖了,不再哭鬧。虞素夙頓了頓,然後開始快速扒飯,淚水滴到碗裡,心裡的委屈好像一瞬間溢了出來。

白慕對於喂孩子吃飯經驗不多,不過因為男孩挺乖的,因此倒是很順利地將最後幾口飯喂完了。給他洗了把臉,白慕將碗筷收起來,讓虞素夙帶著倆個孩子去睡覺。

既然來了,總得做點什麼吧。小到家庭,大到國家,到思想。

唔,這個世界也該忙起來了呢。

……

白承楷聽著嶽隴的彙報,神色不變,語氣淡淡。從嶽隴認識這位以來,他就一向喜怒不形於色。

“知道了。”白承楷沉默許久,說道:“以後他的事你不必再跟我一一說了。看樣子他也不是一個能留住人心的。你願意跟在我靡下,還是少將?”

嶽隴心下一沉。良久:“您對我恩重如山,在下聽候您的差遣。”

白承楷嗯了一聲,“下去吧。”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白慕會有這種改變,他都該成長了。既然如此,他自然可以逐漸放權,讓他自己成長了。

至於旁的,嶽隴這種不能為白慕所用的人,他都會盡量揪走。然而他也沒辦法護白慕一世,尤其是他的身份和現在的情況,註定白慕得迅速成長起來。

白承楷揹著手看向窗外,眼波沉沉。

戰爭來了,沒有人能倖免。不置身事外,一旦摻進去他很可能迅速被其他幾個老東西撲上來咬幾口,瓜分乾淨。

然而國家受難,他又怎能坐視不管呢?

……

“現在家裡情況好了,孩子也有人帶,明天早上一起去看戲吧。”

晚上準備上床的時候白慕突然說道。

虞素夙一頓,放下被子,有些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去。眼睛好像都在發光:“真,真的嗎?可是會不會耽誤你工作?”說著,她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去,繼續鋪被子,將一縷碎髮別到耳後。

白慕走上前去,接過被子,鋪好,拉著虞素夙坐到床上,認真地道:“素夙,從前是我錯了,我應當陪你多些的。我沒有盡到責任,抱歉。從今天起,別的我不敢保證,最起碼我會陪你,和你一起幹活,不讓你再受苦。”

很多事要直接說開才能起到效果,白慕不認為選擇逃避過去發生的事可以一直平靜地生活下去。雖然突然有了個妻子很棘手,但好在她也不是沒有這種應付的經驗。首先,就要將她的生活重心逐漸轉移,不再讓她的眼裡只有家裡這一小片天地。

當一個人的世界開始不再僅僅是愛情,家庭的時候,即便失去了某些東西,也不會無法接受到崩潰,至少這不是你的一切。

白慕雖然對於自己的身份很無奈,但……呵呵,她絕對不會被掰彎或者掰彎妹子的。她沒這麼沒品,以男子身份去騙人家感情。

她翻了翻記憶,覺得可以先看看虞素夙的愛好是什麼,一點點挖掘,然後引導著她去發現各種興趣,對生活逐漸有目標。當然,在這期間她也想做點什麼,畢竟國家將難,就算是為了那些無辜的生命,她也覺得自己要改變什麼。

至於從哪裡開始,自然是自身實力。軍火,人才,這些都是緊缺的,而它們都需要錢。雖然作為軍閥頭子白承楷是有錢的,但是這些東西他也不可能擁有非常頂尖的,因此白慕先從硬體上改變。

那麼,就得有錢。

虞素夙興奮得看上去都有些忐忑不安了,但是她嘴笨,又很少和人相處溝通,因此只能窩在被子裡傻笑,哭泣。白慕坐了片刻,然後拍拍她:“睡吧,明天還要去看戲呢,得有精神才行。”

虞素夙冒出來,點了點頭:“阿,阿慕你也早點歇下吧。”

白慕抿著嘴摸了摸她的腦袋,“嗯。”

這麼年輕的一個女生,偏偏經歷了那麼多,成為了他人‘愛情’的犧牲品,實在是……不應該。

不應該是這樣的。

虞素夙很快就睡著了,畢竟白天很早起來,又要幹活,睡眠質量自然好。白慕坐在桌前畫著草圖,那是她尚未涉及過的服裝領域。說起來她曾經做過彩妝,對藝術好歹有了那麼一點接觸,並且去學了一些美術,不算毫無底子,因此先把一些自己的初步想法畫出來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