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五章 刻薄(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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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史失言了,吳國公縱是力竭,詩文一道也還是我大唐魁元,還不向吳國公賠罪!”
陳宇斜乜了陳愷一眼,這貨也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頓時有些戲謔的笑了起來,
“無妨,既是陳長史這般說了,某再推辭,也說不過去,來啊,拿紙筆來,今日本侯便以金陵為
題,給爾等寫上一闕!”
陳愷一聽,忙抬手叫來小吏去取紙筆,自己則笑呵呵拱手道,
“下屬官員孟浪了,還望吳國公見諒。”
李恪倒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原則,笑呵呵的揣著手,也不說話,當小吏捧過紙筆,陳宇略一沉吟,便在紙上寫道,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寫罷,拿過酒杯一飲而盡,哈哈大笑幾聲,轉頭扔給陳斐,
“不是喜歡吹你們南朝的繁華嗎,只管拿去!”
陳斐氣的臉都紅了,連帶陳愷臉色也難看了起來,這換了誰不得氣的冒煙啊,杜牧的詩文諷刺南朝算是淋漓盡致了,眼下被陳宇抄了來,當場把他們的臉打的啪啪作響。
陳愷一臉陰沉的不說話,看著一旁的李恪,李恪則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悠然自得坐在上首自斟自飲。
陳宇是趁你病要你命,還不忘笑眯眯的衝陳斐道,
“今日州牧大宴賓客,怎的席中歌舞沒有陳後主親自編排的《玉樹後庭花》啊?”
陳斐就比陳牧要拎的清的多了,知道陳宇是當朝的貴胄,自己惹不起,乾脆一扭頭,出了大廳而去。
在場的不少陳姓官員紛紛衝著陳宇怒目而視,陳愷也不得不開口道,
“吳國公三番五次辱我陳家先祖,聽聞吳國公也姓陳,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陳宇整了整衣冠,正色道,
“陳州牧可說笑了,本侯乃是藍田縣人氏,出身卑微,可比不得爾等這些貴胄世家,仗著祖上的蔭德做官,若非當今聖人賢明,爾等這些前朝餘孽,怕是都成了刀下亡魂!”
陳宇這些把在場的官員都得罪了個遍,陳愷氣的臉色發白,就連蕭瑾的臉色也不好看,他是蕭衍的後代,也算是南朝餘孽,聽了這話氣兒也不順的很,一口酒喝下,氣沒喘勻,嗆的連連咳嗽。
陳宇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衝著在場的官員俯視道,
“想來你們也不大歡迎本侯,無妨,本侯這就自去了,免得在這叨擾了諸公飲酒作樂。”說罷,陳宇大袖一揮,自顧自去了。
陳愷和一眾官員面面相覷,用希冀的目光看向李恪,李恪很是得意,平日裡不是不把老子放眼裡嗎?現在知道老子是王爺了?
當即李恪裝著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擺手笑道,
“子寰怕是飲多了,酒後失言,來來來,諸公莫要介懷,我等繼續飲酒。”
見李恪偏幫陳宇,陳愷只得壓下怒氣,招呼一干官員繼續飲酒,但陳宇的詩文就寫在大廳裡,被陳斐扔在地上,一干官員看見就心煩,又不敢去扔了它。
最後還是李恪笑嘻嘻的撿起來,卷巴卷巴就往袖子裡揣,杜牧的詩文自然是極好的,他陳愷不好意思拿,那他李恪就卻之不恭了。
陳宇回到家,和蘇憶晚武媚一說,蘇憶晚當即就“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夫君怎的如今也刻薄了,當著這些官員竟也寫得如此詩文,不過這詩文倒真是極好,旁人可是萬萬寫不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