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謀面,聽說這傅九合狡兔三窟,為人更是陰險狠辣,只不過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這個人,但也不能說毫無來往。”

“哦?此話怎講?”

晏爵未曾想到來者居然能與九合幫有所往來,這讓他的心裡多了幾絲疑慮。

“我們生意人,最怕討這些晦氣,所謂和氣生財,破財消災,逢年過節的時候,按照一些暉縣暗地裡的規矩,我們也沒少向九合幫贈送好處。這樣的事,晏員外也應該知道的,他和大公子常年往來暉縣,傅九合的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薛非皺著眉頭,踱著步子:“如果要說是九合幫乾的……雖說殺人越貨之事他們從不眨眼,但聽聞傅九合很重規矩,收了錢還要人性命的買賣,倒不像是他的做派!”

“這麼說,薛先生懷疑加害我父親和大哥是另有其人?”

“這我不知道,也不敢妄加猜測,不過今日前來,除了弔唁之外,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

晏爵點了點頭。

“何事?請講。”

“二公子,可曾聽晏員外提起過鹽幫之事?”

“鹽幫?”晏爵抿了抿嘴:“未曾聽過……”

“也對,鹽幫之事極為私密,晏家能有今日的成就,你以為只靠那些商鋪生意就能支撐的住嗎?我想晏府上下,應該就只有晏員外和大公子知道此事。可如今……這晏員外和大公子……”

“所以你才……”

“不錯,鹽幫不可一日無主,私鹽生意事關重大,搞不好……是要丟掉性命的!所以得有個靠得住的人主持大局才行。”

晏爵知道私鹽買賣是明令禁止的非法勾當,要說他對自己父親的私鹽生意毫不知情,也不完全正確,畢竟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晏爵的腦子絕對是晏勳所比不了。他方才那麼說,只是因為眼前的薛非,他平生第一次謀面,鹽幫這一灘渾水又不知深淺,所以,說話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先生和鹽幫生意是何關係?”

晏爵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我受晏員外之命,在暉縣掌管鹽幫大小事務,以此為證!”

說著,薛非從懷中裡掏出一個錦緞小袋,從裡面拿出一枚玉珏。

“這是……”

“鹽幫的信物!”

晏爵看著薛非手中的玉珏,質地溫潤、雕工精緻,是上等貨色,整塊玉珏呈半月形狀,上面用陰文刻著一條麒麟的後腿和尾巴。

“信物?我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

“晏員外屍骨未寒,大公子生死未卜,我知道我來的不適時宜。只不過鹽幫的事關係重大,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既然二公子你現在是晏府主事之人,就請拿出鹽幫的信物,鹽幫的事,也可由你接管。”

晏爵聽罷,皺起了眉頭,他了解一些私鹽生意的隱秘之處,可只能算是皮毛,父親也一直都守口如瓶。如今這個信物,更是無從說起。

“抱歉,我……沒有,甚至連見都沒見過……”

“沒有?”薛非的臉色也變得複雜:“這是晏員外定下的鐵規,除非見他本人,任何人慾行鹽幫事務,都必須有信物為證,也就是另一半玉珏。當時連你大哥晏祿都不能例外,這是晏員外親口交代。”

“可……我真的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