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桀道:“不知道,老爺今天照例去上朝,剛才突然派人來了一趟相府,說讓您以最快速度,去一趟內城。”

鄭州再度躺倒:“不去。”

昨天衝的太遲,根本爬不起來。

莫桀急切道:“老爺說,這是陛下的意思。”

鄭州翻了個身:“不去。”

這就更不能去了。

要是被趙欣以抗旨欺君之名,押去法場豈不是美滋滋?

鄭州雖然知道這有點不太現實。

但做夢的權利還是有的。

莫桀無計可施,說了句:“少爺,多有得罪了。”然後就拖著穿內襯的鄭州,直奔內城。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鄭州立刻清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自己以這副模樣橫穿東京城街頭巷尾,他還要不要坐人了?

莫桀不僅沒有停下,速度還更快了點:“少爺,抗旨欺君可不是小罪名,您既然還沒睡醒,那我就只能拖著您去內城了。”

鄭州氣極反笑:“你放我下來,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在肉體死亡以前,鄭州還不想社會性死亡。

“真的?”莫桀睜大眼,腳步變慢。

鄭州無奈說:“著人端水更衣。”

莫桀趕緊把鄭州放下來照做。

一場清夢被擾,鄭州也懶得再去回味昨夜一枕美夢,趁丫鬟端水並準備衣裳時,站在庭院裡思忖起鄭臨沅匆匆喚他去金鑾殿的原因。

以鄭臨沅穩健到事事提前準備的性格,應該不至於這麼急急忙忙。

除非……有特別大的壓力,讓他不得不這麼做。

整個中廣域,能給鄭臨沅這麼大壓力的人,就只有黎幽道宗的修煉者了。

看來這件事,跟黎幽道宗有關。

而跟黎幽道宗有關的事,一向都不太好。

鄭州嘴角掛笑,心中鬱悶一掃而空。

不久以後,隨便擦了把臉,換了身得體正裝的鄭州乘坐管家安排的馬車直奔內城。

馬車於內城門口停下,而那常在金鑾殿供職的太監,早就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鄭少爺,您可算是來了,陛下和鄭大人急的焦頭爛額,您快去金鑾殿看看吧。”瞧見鄭州,太監用尖細嗓音誇張的說。

鄭州不急不忙,緩緩踱步:“怎麼了?難不成是國師又來了?”

“這次帶了幾個人,陛下有沒有殺人的打算?”

太監抓起礙事的長袍小跑著說:“鄭少爺您快著些,此事與國師無關,具體情況等您去了金鑾殿就明白了。”

既然與楚絕期和黎幽道宗無關,鄭州的興致立刻寡淡起來。

但既然來了內城,不去趟金鑾殿也說不過去,再者說,只有不斷的嘗試,才能找到更好更穩定的機會。

來到金鑾殿門口後,太監仰著脖子:“鄭州到——”

瞬間。

朝堂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於鄭州一個人的身上,鄭州低頭摸摸鼻尖,心裡想,這些人怎麼都看著我?難不成是衣裳沒收拾妥帖?

迎著眾人目光,鄭州硬著頭皮走進金鑾殿,剛入殿內,趙欣就苦著臉說:“耶律怵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