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卿畫回到府上,一進門,常儀便興沖沖過來。

“殿下,您可算是回來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常儀臉上帶著笑,眉眼對著卿畫挑了一下。“是沐側夫回來了。”

“雲遠?”他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呢?

卿畫到了沐雲遠所在的清雅閣,她也想看看沐雲遠在做什麼,所以沒有聲張。

她走進了門,沒有看到沐雲遠,於是走到了廂房內,卻發現地上有一大片血跡,伴隨著一個人掙扎的聲音,她抬頭一看,差點把自己嚇死。

竟然是一個侍從被捆起來,倒掛在房梁之上,侍從整個身子都被繩子捆成一團,口鼻出血,因為嘴巴被堵住,只能發出低低的嗚咽。

當他發現卿畫時,雙眼像看到了最後的希望,他拼命晃著身體,卿畫才發現他的雙手都染著血。

十指的指甲全部都被挑斷了!

卿畫張著嘴,嚇得往後仰去,一轉身,沐雲遠便緩緩走了過來。

他對著卿畫溫柔一笑,走過來牽住她的手。

“妻主,你怎麼來了?天氣漸涼,你穿得如此單薄,雲遠給你親自做了一件披掛,我去拿給你試試。”

卿畫將手放開,正色道:“你怎麼回來了?”

沐雲遠的目光依舊柔順。

“妻主,我在令狐太師那兒,是為了蒐集證據,現在沐大人已經入獄,我自然可以回來了,雲遠日夜念著妻主,沒有一刻停歇。”

他說著這樣動人的情話,眉宇之間依舊猶如春風化雨,可是卿畫卻只覺得可怕。

他怎麼能對一個侍從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卿畫指著頭頂懸掛著的人影,面色冷峻,質問道:“沐雲遠,你對付沐尚書,我不說什麼,可是這個侍從他做錯了什麼有正夫處置,你為什麼要動用私刑?”

雲**日柔柔弱弱,要不是她親眼所見,是怎麼也不相信,他會做事這般偏激,做出折磨下人這種事來。

看著那一直在掙扎的侍從,沐雲遠神色平淡,他還以為妻主今天不會回來呢,現在被撞見了能這樣質問他,也是意料之中,他的妻主仁德,自然看不慣他這麼作踐下人。

這些下人,要是安分守己也就罷了,但他偏偏被自己盯上,黎宴終日只管生意,哪裡管得了府上的事,他自己又沒有權力進行整治,就只好私下裡處理了。

“妻主,這個奴才偷東西,正好被門外的侍衛發現,我問他原因,他死活不可鬆口,所以,我就將他吊在這裡,一來不會被人議論,二來又能打聽出他的幕後主使,妻主,雲遠可是為了這個家啊。”

“難道就因為你說的,他有罪,該懲處,那你為何要虐待他?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雲遠,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卿畫的情緒也激動起來,她從來不會對他兇,而這一次,她實在難以理解他的做法。

沐雲遠被卿畫這一吼,轉頭看了頭頂一眼,又轉過身來,此時他已紅了眼,哪怕是自己做了這麼殘忍的事情,他依舊是那般無辜的模樣。

他拉著卿畫的袖子,聲音帶著哭腔。“妻主……對不起,雲遠錯了,是雲遠錯了,你原諒雲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