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好了饅頭,鄭同正要端了桌上放著的砂鍋熱菜時,轉頭就看到陳澤已經不拿饅頭,空口用個小碗乘了些肉菜,吃得滿嘴流油。

鄭同正忍不住要責備陳澤太埋汰,卻看到他拿了徐雅包銀子的帕子在擦嘴。

他心驚間急聲喝止,“你從哪裡拿的帕子?快給我放下!”

陳澤又拿徐雅的帕子抹了下油嘴後,才愣愣不解地問鄭同:“怎麼了?這麼素這麼醜的顏色,這不是你的手帕嗎?

這帕子就搭在籃子把手邊上,我以為是你嫌棄我不乾淨,專門給我備著擦嘴的,所以就用了。”

帕子剛包過銀子,陳澤就用來擦嘴。

被其弄得又噁心又心煩,可鄭同又不能說那帕子是徐雅的。

陳澤拿著徐雅的隨身帕子擦嘴,他說給陳澤聽是想幹什麼?讓兩人因此誤會而定情嗎?

手帕相送本有定情的意思,更何況拿了女子隨身攜帶的帕子去擦嘴!

最後,他只得無奈的什麼都沒說,還因餓過了勁,發生了這種帕子被人弄油汙而無法洗乾淨的事情,飯也吃不下了。

帕子這種隨身攜帶的物品,怎麼能隨意給人呢?

徐雅不清楚這些規矩風俗,就算知道了,她應是也沒放在心上的。

而鄭同呢,他怕髒,所以才有心沒換了自己的帕子裹銀子。

但這事,也是讓陳澤萬萬沒想到的!

在縣學附近的筆墨鋪子裡,徐雅買了一把棗心筆十支,一刀宣紙百張,都是用來畫畫使的。

接著她又去書鋪買了本《醒世警言錄》。

最後,她還想要去藥鋪子打聽藥材種子的事。

但這事,天晚了,她是來不及了做了,那就只能等明天再說。

她和堂伯趕夜路回了家。

徐雅手頭不算零碎的那些銅子,也不算賣琥珀核桃方子的錢,因那錢除了買了近四兩銀子的書,她一把都給了她奶徐氏了。

她本來手裡有二百二十兩銀子,早上她給了郭大年五十兩,如今買筆買紙買書又花去又三兩半的銀子。

半兩銀是因書她買的是舊書,所以才花錢少些。

但筆和紙就相對貴了點。

之前,她還給了鄭同二十兩銀子教訓李延年,六十兩銀子交付鋪子定金。

如今,她手裡的銀子不加那些銅子,就只剩下八十五六兩了。

這還不說買鋪子過戶時,她還需付清鋪子另一半的錢以及過戶的契稅,那錢算下來——

徐雅讓系統給算,系統很快算完。

“契稅銀你需準備二十九兩,一共你需再準備八十九兩才能將那鋪子買到手。目前看來,你手裡的銀子不夠,還差三兩。”

“如此,算下來,我賣完鋪子竟然一文錢剩不下,還需倒貼三兩!三兩銀子我沒有,怎麼辦?我奶那裡有我賣方子的銀子,但我拿什麼藉口要出三兩銀呢?

除了給郭大叔的錢,她必然知道我手裡還是有些銀子的嘛!”

系統對此毫無辦法,“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