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正想說什麼,見城內有衙役來了,看到這情況,是怕出事,又不願意太僵硬的處理,讓江東不高興,因此便客客氣氣的勸著不要堵了路,然後匆匆的護著劉琦走了。

將他送回相府,道:“公子受驚了,是我等遲了一步!”

“無妨,已經很及時了。”劉琦道:“他們走投無路,到處堵人,你們也費心了!”

衙役們苦笑一聲,道:“……都是重要人物,也不能拼命得罪,只能自己多看著點。”

劉琦與他們拜別,見他們匆匆的走了,也挺感慨的。

進了相府後院,蒯良已經在那了,劉琦便將江東堵他的事告知於他。

蒯良道:“……這是在激你,臊你。我出面為徐州說話,他們是恨上了。”

劉琦一愣,還真沒反應過來,道:“原來不是來求助的,而是來報復的?!”

蒯良點了點頭,道:“幸虧回來的早,不然還有更難聽的話,讓公子下不來臺。公子要做好準備,越是走投無路,越會出口傷人。等回了荊州,這樣的話,絕不會少!以後遇到此種事,切莫忍氣吞聲,一定要嗆回去。一旦在話術上被他壓住,再想抬起來就難了!這可不妥!”

劉琦便低了頭,有些沮喪,他真的做什麼,都不溫不火的,什麼都做不好的感覺。

蒯良道:“江東本與荊州有死仇,無論他說什麼,只以此說話便是了。公子不必擔憂,以後自有人為公子罵回去。我荊州上下,寧與徐州結盟,也絕不願與階下囚結盟,並以此為恥!想他江東也沒資格說這個話。江東雖有英主,然,孫堅死於荊州手下,孫策被人所擒,也不過是敗將之地,笑他人者,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立場,只要嗆回去,也沒人將他江東當一回事了,只不過是他們自視甚高罷了……”

劉琦點了點頭,蒯良見他心裡挺自卑的,便安撫了幾句。

劉琦哪裡又真的心安呢,他怕他擔不起這個重責,心裡忐忑。蒯良是能看得出來的。

可是再忐忑,也得擔起來啊!

不然以後個個看劉琦好說話,豈不是人人都要來嗆幾句,說些難聽的話了?!

一旦形成了慣例,以後劉琦就是人人能踩上一腳的存在,那荊州的顏面又何存啊。

一旦劉琦成了荊州主,他就不再是以前的劉琦了,他就是荊州的顏面和尊嚴。

蒯良是不忍心說他,只能鼓勵他,心裡其實也是真恨上了江東那群人。

劉琦也自知自己不濟事,想要一瞬間成為一個有責任和擔當的人,以他的性格是很難的。所幸他也有自知之明,以後慢慢來便是了。

“江東之事,可會有什麼後果?!”劉琦道。

“江東之事,要看廣陵能否守得住!”蒯良道:“若是廣陵守住,江東就麻煩了,江東不願放棄孫策,便要任徐州開條件。若是願意放棄孫策,另行擇主,就算保住了江東的基業,也不過是落了話柄。所以,孫策是死是活很重要。而一個活著的孫策,一個江東之主被放棄了,公子以為江東還能有什麼將來嗎?!”

劉琦愕然,道:“若是沒守住呢?!”

“那就更不好說,也許江東會直逼徐州而來,不顧孫策,或者,用奪來的廣陵換孫策回去。”蒯良道:“我料是後者,前者就算能得到勝利,所承擔的風險也很大。一是孫策可能會有閃失,江東依舊背了不顧主的名聲,二是,就算徐州真的被他佔了,又怎麼樣呢?!城可破,人心不可破,公子以為這裡的人心,可一時能破?!除非呂布父女死了,才有被征伐的可能。所以就算他能佔住了,呂布父女兵強馬壯,精銳不在此處,一撤回,江東也未必能討得了好!此是兩敗俱傷之局面。”

劉琦道:“好複雜啊。”

“公子呢,想要什麼樣的局面?!”蒯良狀似無意的笑問道。

“當然是守住廣陵!”劉琦道:“若是廣陵守不住,徐州就危險了,此時也沒人能幫得上她。她又撤回來,勞頓不說,就怕趕不上。到時候,她必會自責。這徐州的一切,是她的心血,這裡的百姓安居,是她的牽掛,我知道她費了多少心才有此城,哪裡能叫此心血白費。”

劉琦是以己度人,因為劉表是這樣的,所以他也認為呂嫻也是一樣的。

蒯良默然。果然。公子善仁純良不假,但這……聽著就是真心的。關心的。不作假的。可見他對呂嫻的敬意是真的。

劉琦笑道:“不過我覺得是我們多慮了,徐州人才濟濟,萬眾一心,廣陵一定能守住。”

萬眾一心嗎?!公子倒是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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