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曹操肯定要拉著呂布一起弄袁紹的,不是主動想將冀州分給呂布,而是不叫呂布出手,拉為盟友,他也怕如火如荼的時候,呂布去襲許都,那是真要完。

所以,許以利益和好處,先綁一條船上,是曹操的慣用套路。

司馬防也不留戀,懶理呂嫻,指揮族中青壯去搬行李了。

其實行李真沒什麼行李,司馬氏一路逃來,說是畢路襤褸,也是半點都不誇張,若是真的帶金的,帶銀的,一路上早被人搶殺了,財不保,命也不保。

所以是真苦,但也真安全。窮到啥地步呢?!窮到連盜賊瞅見了,都懶得搶那種。

這得多窮,都沒法說。

所以呂嫻看著,一面覺得司馬氏是真的有先見之明,一面又覺得司馬氏被她弄的太慘了,心裡升起一股小小的愧疚。

哪怕都是破爛,也不得不帶著啊,因為人太多,路上還能用得上。若都只是青壯就算了,然後還有很多老人孩子還有婦孺,這一路上想要快是快不起來的。

所以能綁上馬車的帳篷,只要還能在路上用,這是都帶著。

司馬防在此看了多少袁紹的冷遇,現在要走了,哪怕路上再受點罪,也不願意再去求袁紹施捨。

或者是說,想快點走,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冀州府。

呵,這冀州府,很快可能都不姓袁了。

收拾這些就忙了整夜,這裡燈火通明,熱火朝天的弄這件事情,在城牆上的兵士當然看見了,不僅看見了,後半夜還帶著人來巡示了一番,沒說什麼就回去了。

第二天便報到了袁紹府上,袁紹聽了,也沒什麼反應,送瘟神似的,心裡還挺高興呢。

田豐卻聽說了此事,急急的趕來了,道:“主公,呂嫻怕是現在就要走。若是要走,協議一樣也沒達成,不能白白的送她走!”

袁紹道:“司馬氏是燙手的鍋,早甩早了,讓賢侄女帶他們走罷。”

“主公,呂氏得司馬氏,後患無窮啊,”田豐道。

“司馬防還能對付紹不成?!”袁紹失笑了一下,道:“他們一族原本在魏郡魏縣,是紹預設汝等將他們接進了冀州府外,雖無恩德施加,卻也有庇護之舉,倘若司馬氏全族還因此憎恨紹,而助呂氏,只恐他們受盡天下人唾罵。”

司馬氏現在早就被天下人唾罵了,受盡了屈辱,是真的沒有在冀州受什麼恩惠。

“主公,時勢在此,只恐司馬氏哪怕憎恨呂氏,也會助呂氏啊,能納他們之處,只有徐州,他們全族想要存活,只能往上爬,往上鑽營,司馬氏有多少青年才俊?一旦全部加入呂氏的陣營,後果不堪設想。”田豐道。

袁紹道:“呂布豺狼也,如何敢任用司馬氏?!元皓太過危言聳聽了。呂布既不會容司馬氏,用他們,司馬氏也不會盡忠,必有異心。如此內裡相鬥,才是好事。況且不等他們分個你死我活,紹已拿下徐州,不出明年,徐州早入冀州之下。”

“主公!”田豐心中發沉,心知怕是勸不住他了,便道:“既是如此,那更要安撫好呂嫻方好!”

“元皓言之有理。”袁紹沉吟一聲,正好說話,卻聽門下來報,“呂嫻求見。”

袁紹道:“請進來!”

門人去了。

袁紹不待田豐再說話,笑道:“安撫是要安撫,她令司馬氏打包行李,必是要離去的了,既是如此,紹便派人護送他們離開便可。”

“主公,這……”田豐還是焦急,道:“不若多留她幾日方好。”

正說著,呂嫻已經帶著臧霸和趙雲進來了,道:“拜見袁公,田先生。嫻此來便要辭行了,還請袁公準嫻帶司馬氏回徐州去。”

“賢侄女何不多留幾日?!”袁紹道:“可是昨日之事嚇著賢侄女了?!”

“在冀州本有袁公護之,嫻本不懼,只是,嫻從徐州出來,家父必已經思念多時,還是要速歸為好。”呂嫻道,“嫻也思家矣。”

“原來如此。”袁紹道:“昨日之事實是讓賢侄女受驚了,本欲多留幾日壓驚,既賢侄女欲歸去,紹便多派人護送便是,司馬氏本就人眾,這一路怕是勞苦。”

呂嫻大喜道:“多謝袁公,今日之恩,嫻已記下,將來定有報之時矣。”

“區區小事,無需掛懷,”袁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