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配氣到發炸,大罵道:“就是有汝等,主公才……”

逢紀臉色難看的走了。

謀士又有誰能服誰?!

況且,還要被指責無能,與推卸責任等事,任誰都不高興。誰不傲氣?!

呂嫻接到暗影的手抄,遞給臧霸和趙雲看。趙雲看不懂,因為這字跡很奇怪,是簡體漢字,他沒見過。況又是徐州密語,他實在看不懂。

但呂嫻並不瞞他的這態度,他很高興。

臧霸便讀了給他聽,趙雲點首,雖並未表達意見,但是這種相互信任和信賴依靠的感覺,特別特別的像同袍,同袍就是同生共死的情誼。比任何情份都更珍貴。

呂嫻道:“曹操所派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事關交涉與禮節,便是袁紹,也不得不顧禮義交涉。”

諸侯相交相伐,都是要有一定的規矩的,尤其是在這種事上,哪怕曹操是派了一隊兵馬來,但是他只要是有正當的名頭前來,說是要來接應呂嫻,便是袁紹也不能直接就把這些人都在境內給殺了。

兩兵相交不斬來使,而使,也包括這種。

臧霸道:“但我們離開,還需要袁紹派出兵馬護送,無需多少人,哪怕只有一兩千人,都是對曹操的一個制約和平衡。”

趙雲道:“曹操極狡猾奸詐,若是我等從冀州經過兗州,他會不會再動手?!並不好說。他既如此忌憚女公子,必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然而,他也同樣要伐袁紹,比起當下的大敵袁紹,我的性命,現在還不是非取不可的程度。”呂嫻道:“兗州離許都尚有些距離,他一不可能派重兵,二派刺客,我也不懼。他可有十全把握?!子龍,若是你帶曹操的人來擒我,可有把握一定能殺了我?!”

趙雲想了想她的身手,道:“並無全然勝算。”

“既是如此,曹操也會如此,若是有把握,他自會行動,可是,既不能全把握,所冒的風險與得利不成正比,他就不會行動,曹操是個極擅衡量輕重的人,”呂嫻道。

趙雲一尋思,道:“原來如此。曹操還是很怕萬一殺不成女公子,反倒推了呂氏到袁紹這邊。再加上女公子與袁紹有了交涉,他也懼怕達成了協議。所以派兵來,必也有使。”

“是。必要我勿負前盟。”呂嫻笑道:“所以當下,得叫袁紹派人護送我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而且是要越快越好。

“司馬懿到徐州境內了。”呂嫻開啟另一個紙條道。

臧霸也鬆了一口氣,道:“太好了。”

“得速速去拜見司馬防,事不宜遲,現在就去!”呂嫻道。

臧霸道:“可要備禮?!”

“無需備禮,嫻自去請罪便可。”呂嫻道:“事急從權,況且現在生死關頭,顧不上那麼多的禮節了。”

趙雲道:“雲留下守著所帶來的人。宣高隨護女公子且前去,若要走,就要速速準備了。”

“好。”臧霸道:“一切小心!”

趙雲鄭重的點頭,道:“無妨,雲自有應對。昔曾在此過。”

臧霸上了馬,隨著呂嫻去城外了。

天都快黑了,可是二人也顧不上天不天黑,徑直到了城外,去尋司馬氏所屯住之處。

之所以叫屯,是因為人數眾多,城裡住不下,城外的小村莊也住不下,後來就在這開闊的荒地處居住了下來,一直如此,接受著舊日友人的接濟,流落如此,豈能不深恨呂氏諸人?!

而袁紹也一直是睜隻眼閉隻眼,既不接見,也並不攔著底下的人接濟。

袁紹是對這個預言很迷信,古人很信這種東西。所以忌憚防備。便若殺了吧,也實在難聽。若是不管不顧,真餓死在冀州境內,他的面上也不好看。畢竟是整個司馬氏在這裡。真全族死在這,他身上的泥點子是永遠也別想洗清了。

袁紹不是沒想到要用司馬氏。但妨礙著他的也正是司馬氏全族的大,因為人才太多,族太大了,反而讓袁紹一升起這個念頭,就怕有朝一日,袁氏被司馬氏給侵吞了。

袁氏是大姓,他當然知道,所謂大族的能量。

如今日之袁紹對漢室,他若真用了司馬氏,就真的防不勝防。

預言一作崇,這心裡的猜忌和忌憚就怎麼也消彌不去。

因此也就一直放著了,其實就當成是燙手山芋一樣的晾著的。是既吞不下,又毀不了。現在得知呂嫻來接他們,其實心裡算是鬆了一口氣的,總算能甩脫他們出去了。

將來他們在徐州,征伐徐州的時候一併殺光了,那是戰時,也就不會招天下人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