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彷彿是腳底板上釘著的珍珠,疼的厲害。雖惜珍珠,然而留之,腳傷人累,珍珠也無益。還不如取出來,腳不疼,人不累,反而更好些。

心不在徐州的人,留著他,只有害處,沒有好處,還要盯著他,他們三人又有哪個有這個空閒?!

現在的確算是雞肋了。留之不可用也就算了,還要為害。與雞肋也差不多,送走不甘,留下為禍,也是難辦。

“公臺也不必耿耿於懷,想想女公子,若在徐州,此時會做如何決斷?!”陳珪笑道。

陳宮道:“女公子必放逐之,必不留。”

陳珪笑道:“不正如此,既是如此,何必可惜?”

“為主,只是惜才不舍罷了。”陳宮道。

陳珪掃了他一眼,心道這陳宮是真的忠心,為呂布父女真的很盡力盡心,倒將以前那些小小的嫉才,排擠之心都摒棄了,一個人,能如此忠義,心中對他也生了敬意,道:“可惜你便是讓出相位,他也不肯留,強留又有何用?!”

陳宮便不言語了。只是看錶情,還是有點心塞的。想必是想要留而用,只是偏偏世上的事,哪裡肯皆如他願呢?!某人某事只看順事而為。

賈詡道:“元龍已經得了廣陵,張飛去往荊州。元龍只恐以後會揹負不義之名。若遇張飛,只恐不好說話。”

陳珪倒沒覺得有什麼可惜的。

“廣陵是劉備主動棄的廣陵,只是坑了吾兒。”陳珪道:“吾兒要廣陵,而劉備,便是棄城,也要坑一把人,也是叫老夫心中略有不滿。”

“不過總算是守住了。周泰已在押來的路上,不日便到,王楷若無意外,便能換回。廣陵也安全,短時間內,孫策無有多餘兵力能再犯。因此,廣陵有元龍守,倒安全。”賈詡道:“徐州袁氏已到,以穩為主,安撫融合在中,因此,高將軍堅守腹地,徐州必大安。”

“只有主公與女公子之處,只恐還需增派人手,唯恐有失,”賈詡道:“壽春也是,關羽在南陽,距壽春極近,張飛若去,會不會來壽春,不好說。”

陳宮點點頭,道:“諸葛若走,也好,去了荊州,荊州之勢,必有變化。他必定要圖荊州的。”

“何止是要圖荊州?必還要圖主公。”陳珪道:“此人既是元直舊友,只恐兩人相互瞭解,便是才能勢均力敵,然而,主公未必肯聽元直相勸,因此,反而更要擔心主公會被人激化而圍殺。”

高順聽了一凜,也是,此人既能算計這樣的計,那麼必知主公是大患大敵,去了荊州,若有餘力,一定會計殺呂布。

而主公身邊女公子不在,徐元直便是再有才能,勸不住他,又能如何?!一時竟也心急如焚。

賈詡聽了便道:“看來一定要早點將司馬仲達帶來了。”

陳宮道:“他人如今在哪兒?!”

“最近沒有信來,只恐還在兗州境內,”賈詡道:“兗州兵力加強,暗影中人要運一個活人出來,越過重重關卡,未必容易。”

“此人若來,倒不懼諸葛。”陳珪道。

“那就再等一等,先不放諸葛,等司馬來,再放。”陳宮嘆道。

“這個人,”陳珪道:“不放,恐又要生事啊。”

國士之才,不出門,都能行到如此地步。真的是特別恐怖。

這樣的才能,的確叫人心驚了。

賈詡道:“無妨!我盯著他。他既有計,也該受一受我的搓磨。”

“文和還要分心與他糾纏,”陳宮頭疼的道:“女公子那,本就防著曹營,一個郭嘉,已是焦頭爛額,再加上他,真是心力交瘁。”

三人一聽,也都默然不言了,真不說的,反倒是最擔心的。

兗州的兵力佈置突然加強了,目的是圖什麼?!還用說麼?!

所以一說到呂嫻的安危,心中乍然又焦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