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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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軍部的調令,葉文很快便和屠世威辦理了交接事宜,屠世威這個人粗中有細,將兵營交到他的手中,葉文也能夠放心。
臨別之際,屠世威和黑蠻子卻鄭重的對葉文承諾道:“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我們的營長,有難處,儘管告訴兄弟們。”
“嗯。”對於這樣的一份情誼,葉文並沒有說“謝”字,因為這樣一個字實在太輕了。
三人所說的話不多,可每一字卻重如千斤,那些希望用一紙調令就將他們分離的官員們,永遠也不會明白,什麼才是從戰場上走出、用生命相托付的兄弟。
離開軍營,葉文並沒有著急去獄司上任,他來到帝都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期間還沒抽出時間卻探望蕭伯母,當真是罪過。
即使離開帝都十年,並且那時的葉文還只是一個孩子,但對於蕭伯父的府邸,葉文依舊錶現的輕車熟路。
在偌大的一個帝都七轉八繞,葉文終於在一個三進三出的院子前停了下來。這個院子算不上大,更和華貴沾不上邊,仔細看一看的話,還能從它的外表看出些許的破敗,定然是許久沒修繕過了。
如果不是府門前牌匾上鐫刻著“蕭大將軍府”的字樣,當真沒人會把這裡當成將軍府,而且環顧一週,整個府邸竟然沒有一個用於守衛計程車兵,連門口都是空蕩蕩的。
沒有任何猶豫,葉文徑直便準備上前敲門,只需看上一眼,他便可以確信這裡就是蕭伯父的府邸無疑,因為這裡和十年前的裝設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他還記的,蕭伯父曾經說過,士兵是用來上陣殺敵的,哪裡能用來看門,也是因為這樣,蕭伯父的府邸是全京城唯一一個沒有護衛的府邸。
試想,作為一國最高的軍隊統帥,他的府邸都能如此,底下的官員又有多少人敢逾越呢。這也是葉文一直對蕭遠山保持異常尊重的原因,以身作則,就這一點上,甚至他的父親葉稷也比不上蕭伯父。
“咚咚咚”輕敲了幾下門,靜候片刻,一個老伯便開啟了府門,這名老伯姓吳,已經在蕭府呆了二十年有餘,葉文也自然認得。
“你是何人?”打量了一下葉文,吳伯語氣平淡的問道,這蕭府的訪客一向極為稀少,所以吳伯也很少接待外人。
“麻煩稟報一下你家小姐,就說我是她的朋友,約定來訪卻推遲至今。”葉文隨即客氣的拱手道。
葉文之所以求見蕭靜茹,而不提蕭遠山,也是出於安全考慮,這裡人多眼雜還是小心一點為好。要是他葉家的身份被揪出來,說不定有心之人,還會給蕭伯父冠上一個包庇賣國重犯的罪名。
“你稍等一會吧!”聽著葉文要求見小姐,吳伯用更加詫異的目光打量了一邊葉文,自己家的小姐可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姐什麼交過男性朋友。
不過,詫異歸詫異,吳伯還是去通報了,片刻的功夫,蕭靜茹便一路生風的跑了出來,並且對葉文嘲弄道:“你的改日來訪,可改的也太久了一些。”
見蕭靜茹火急火燎的跑了出來,竟然還有心思了與眼前的男子開玩笑,吳伯驚的眼球險些落在地上,莫非小姐帶新姑爺上門了,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必須讓夫人儘快知道。
“真是不好意思。”對於蕭靜茹的嘲弄,葉文只能低著頭,承認道。
沒給葉文繼續開口的機會,蕭靜茹上前一把抓住葉文的袖口,便急匆匆的將他拖入了內堂。
自從得知葉文沒有死,並且此次還回京的訊息,呂母便整天記掛著,簡直比她這個女兒回家還放在心上。幾次的催促,著實連蕭靜茹都被折騰煩了,所以葉文一來,蕭靜茹便迫不及待的拉著他去見呂母。
進入內堂,四周的佈置簡單樸素,並且因為蕭遠山的勤儉作風,這府裡的丫鬟和下人也是少得可憐,如此一來,葉文倒是表現的更加自在。
如同回到家一般,葉文很隨意的找了一個位置便坐了下來,只是他剛剛落座,一箇中年婦女便從後堂走了出來。
婦女四十出頭的年紀,一聲衣著算不上華貴,但卻有著落落大方的典雅。並且細看之下,就會發現,她的眉宇至少有七成和蕭靜茹相似,此人也正是蕭靜茹的母親呂鳳寧。
或許因為保養得當,十年的歲月並未在呂母的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僅是一眼,葉文很容易的便認了出來。
同時,呂母也在用一份柔和的目光注視著葉文,從這樣的一份目光中,葉文甚至能感覺到其中隱含的淡淡水花,這是一份真情的流露,他知道呂母在心疼自己。
“你們都下去吧!”屏退了身後的兩個丫鬟,呂母更加靠近了葉文,她想好好看一看這個失蹤多年的半子。
“像,和彩霞的眼睛真像。”緊緊盯著葉文,許久,呂母開口自語道,彩霞正是葉文母親的閨名。
似乎想到了傷心事,呂母眼中本就含有的水光愈發濃烈,隨即,她竟然當著葉文的面哭了起來。
“我可憐的孩子呀!”一邊拿起手絹擦拭著眼角的淚花,另一邊,呂母如撫慰孩子一般撫慰著葉文。
這樣一幅場景,葉文當時便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短暫的僵持下,倒是蕭靜茹主動上前解圍道:“母親,小文已經回來了,一切都過去了。”
如此一來,多愁善感的呂母這才止住了哭泣,靠近葉文坐著,呂母隨後叮嚀道:“你這些年到底去哪?伯母還以為你去了呢!”
“所幸老天有眼,給葉家留了條血脈,你以後就住在這裡,把這裡當成家,有蕭伯父給你撐腰,你也不用害怕。”這麼多年不見,呂母給他的感覺並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那麼慈祥。
這樣的幾句話,如一股流迅速流進葉文的心坎中,這一刻,葉文知道,自己並非無家可歸,這裡就是他的家,呂母就是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