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呂母寒暄了一會,隨後,一襲居家武服穿著的蕭遠山也走了進來。如今班師回朝,正是他難得的清閒時間,除非必要的軍務,否則蕭遠山都會留在家裡好好陪陪妻女。

看著愛妻不停的絮叨,蕭遠山很識趣的主動坐在了一旁,對於葉文,他也只能默默的祈禱一下。自己這個妻子什麼都好,就是過於小女子態,一旦絮叨起來,就連他這個三軍陣前也面不改色的將軍都要退避三舍。

隨著時間的流逝,回首看了一眼已經不厭其煩的一對父女,呂母不禁搖搖頭,嘆息道:“又嫌我煩了,好吧!我去準備午飯。”

語畢,呂母便帶著蕭靜茹一起走了出去,其實一頓飯哪裡需要兩個人一起準備,她這麼說無非是想給葉文和蕭遠山騰出空間。雖然葉文從來到現在隻字未提,但她能感覺得出,葉文登門必定有事。而男人之間的事,自然交給男人來處理,所以她才將蕭靜茹也帶了出來。

呂母一走,葉文立即狠狠的舒了一口氣,剛才的正襟危坐對他來說真是比打一場仗還累,見葉文這個樣子,一向不苟言笑的蕭遠山也差點笑出聲來。

“小子,這才哪到哪,以後有你受的。”想到今後有人能陪自己,蕭遠山頓時便覺得暢快了許多。

“蕭伯父,我想知道我父親當年的事。”緩和了一下情緒,葉文隨即開門見山的道。雖然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因謀反而定罪,但那時的葉文畢竟還小,這其中的內情他卻是一概不知。

不同於其它的罪,謀反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想要落實這樣的罪名就必須有確鑿的鐵證。況且,那時的葉稷在朝中也有些根基,究竟是什麼樣的證據,才能讓他的父親百口莫辯,這也是葉文一直想不通的。

“哎。”聽著葉文的話,蕭遠山只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沒能救下自己的這個兄弟,蕭遠山同樣抱憾。

“你跟我來吧!”並未在內堂裡說什麼,轉而,蕭遠山竟然將葉文領進了他的內書房。可見,對於這件事,蕭遠山也保持著異常的謹慎。

進入書房,蕭遠山徑直走到了一個古樸的書架前,然後小心的開啟了書架後的暗格,從中取出一封暗黃色的信件。

“你先看看這個。”將信件遞給了葉文,蕭遠山隨後說道。

開啟信件,原本應該白皙的信紙已經有些泛黃,可見這信件有些年頭了,只是讀起這信件上內容,葉文卻是滿臉的駭人之色。

這是他父親寫給外邦重臣的一封信,信的內容也很簡單,無非就是說明他葉稷願意改換門庭、投效新皇,並且信件中還附有一些關於北越軍隊的密報,以此聊表忠心。

可真正讓葉文驚駭的卻不是這個,這信上的內容,只要是一個讀過書的人就可以編撰的出來,並沒有太大的價值。

關鍵卻是這信上的字跡,僅僅看上幾眼,葉文就知道,這字跡確實出自他父親之手。別人的字或許容易模仿,可葉稷的字卻是自成一體,他本人更是北越有名的書法大家。

葉稷的字乍眼看去有些消瘦,可實則每一筆遒勁有力,如同擁有筋骨一般挺拔俊秀,並且字的比劃結構循序間和,竟還能透著些許的灑脫,這是葉文絕不會認錯的。

在京城,葉稷的手書一字千金,無人不知,可即使這樣,每日登門求字的人還是絡繹不絕。對於這些登門求字的人,葉稷也一向保持著文風操守,拒不見客,因此葉稷的手書更是身價倍增。

這樣一個人的字,哪裡是可以仿製出來的,現在葉文也才明白,為何父親會百口莫辯、含冤而去,要不是瞭解父親的為人,葉文甚至都會相信這份鐵證。

“你有什麼看法,可以說出來?”見葉文盯著信看了許久,蕭遠山也開口說道。

“這是父親的字,只是……”雖然確定這是父親的手書,但不知為何,看著這封信,葉文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的哪裡不對。

“葉弟因書法而聲名大噪,最後也毀在這書法上。”蕭遠山有些感嘆的說道,當年他便上書力保葉稷,可終究敵不過這“鐵證如山”。

“伯父,這書信能放在我這裡嗎?”思索了一會,葉文隨後問道。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父親被冤枉,最大的名堂必然在這紙書信上。

“你拿去就是了,只是這案子已經過去了十年,很多東西都已經塵埃落定了。”蕭遠山隨意的答覆道。

也正在此刻,一陣敲門的聲音突然想起,蕭靜茹那熟悉的聲音也從屋外傳了進來,“快點,母親催你們吃飯了。”

“走吧!你伯母為了你來可是準備了好久,讓她等急了,咱們都清淨不了。”蕭遠山玩笑似的說道,然後便搶先走了出去。

將這紙書信好好的收起來,隨後,葉文也跟了上來,這件事已經過了十年,想要查明也並非一時三刻的事情。

飯廳內,看著一桌子的豐盛菜餚,葉文頓時便覺得眼眶有些溼潤,這麼多年了,連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喜歡吃什麼,沒想到呂母居然還記的。

只是,還沒等葉文有所反應,一道白光突然閃動,肥貓居然從須彌戒中竄了出來,並且搶在葉文之前爬上了飯桌。

在到達京城之後,葉文就告誡過肥貓,這裡不同邊塞,沒有他的召喚最好不要出來。也許是呆悶了,或者乾脆說聞到香味饞了,這一次,肥貓居然違抗了他們之前的約定,搞得葉文都有些措手不及。

隨著肥貓的出現,最先有所動作的居然是蕭靜茹,一把抱起肥貓,蕭靜茹難得一副女兒態的說道:“上次就是這個小東西變大,把整支黃金火騎兵都嚇退了嗎?”

“是”其實那一次,連葉文都被嚇了一跳,也是在那之後,葉文才真的正視肥貓,這個小不點絕非他想的那麼簡單。

“這麼說,這個小傢伙還是功臣的呢!”蕭靜茹隨即挑逗著說道:“來,讓姐姐犒勞犒勞你。”

其實,單論外表,肥貓一副萌死人不償命的模樣,對於女孩子的殺傷力絕對百分之百,而蕭靜茹雖然雖然屬於女中另類,但總歸和漢子還有本質的區別。

同樣看了幾眼肥貓,尤其注意到肥貓眼中閃爍的靈光,蕭遠山也說道:”這很可能是一隻稀有的靈獸,好好培養,說不定有一天會成為你的契約靈獸。“

”什麼是契約靈獸?“見蕭遠山這麼說,蕭靜茹立即不解的問道。

”以後,如果有機會,你會知道的。“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天尊這個境界距離他們實在有些遙遠,哪怕蕭遠山本人已經達到了上位天宗,但有生之年能不能再做突破也是一個大問題。

這可是大陸上劃分巔峰強者的一道分水嶺,上位天宗中能做突破的人百中存一,而且一旦晉升天尊,連他所在的國家都會被提升至三等公國,可見天尊強者的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