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來啊比呀(一)(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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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嘔心瀝血編纂了律法,扶持了西南燕京兩大訟行,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的訟師,才得以一代一代的延續下來,直到今日,你我才能在這裡暢所欲言,在這裡討論訟師們所謂的風氣好壞。”
“西南對於訟師的延續和維護,功不可沒。”付懷瑾道:“你今日可以來指責羅青苗,指責薛然甚至是我,但你不能來說西南,西南不是你一個後輩可以否定的。”
“望杜先生明白我的話。你出頭與我無關,與西南無關。可你不要忘記了,我們在一條船上,只有這條船在穩穩當當地走,你才能在藉由它乘風破浪青雲直上,可要是他翻了呢?你還有可能去討論這些嗎?”
“所以,付某人今日只提醒你一句,萬事不要只看眼前,要朝遠處看,給後代人留一線!”付懷瑾大聲地道。
杜九言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笑到扶著桂王的椅背,桂王看了她一眼,也跟著哈哈大笑。
小蘿蔔也咧著小白牙,扶著桂王的椅子,衝著西南的人嘿嘿笑著。
數百人的街上鴉雀無聲,就聽他們三個人扶腰大笑。
所有人靜靜看著他們。
付懷瑾面色鐵青。
“大人,好笑嗎?”杜九言問道。
“好笑啊!”桂王道。
“我也覺得好笑。”杜九言走到付懷瑾面前,“會長您看遠處的那位姑娘好看嗎?”
牡丹帕子一甩,喊道:“杜先生。”
付懷瑾冷聲道:“這是什麼場合,杜九言你太過分了。”
“牡丹姑娘好久不見啊,近來可好,工作如何啊?”杜九言問道。
牡丹姑娘搖擺著過來,香氛四溢,用帕子掩面笑盈盈地道:“大過年的沒客人去,我天天都閒著,都胖了一圈了呢。”說著,當著所有人的面,轉了一圈,“杜先生您看看奴家,是不是胖了一點?”
杜九言含笑道:“不胖,前凸後翹韻味十足。”
“討厭!”牡丹帕子丟過來,巧笑著站在一邊沒有再開口。
杜九言就看到付懷瑾,“會長覺得如何?”
“人不自重,付某沒什麼可說的。”付懷瑾道。
杜九言搖頭,“牡丹姑娘見到老友,熱情地打個招呼,哪裡就不自重了呢?”
“會長覺得不自重,是不是想多了?”
付懷瑾哼了一聲,“從此業者,不用多想。”
“她的工作或許特殊了一些,可走到今天,上天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她當年被拐賣至青樓,除了死就是成為今天的牡丹姑娘。這是她的錯嗎?”
“不是,這是大背景下的無奈和掙扎。有太多像她這樣的女子在掙扎,在狹小的天地中舒展,竭盡所能讓自己活的舒服一點。”
“但這和她的職業,在本質是沒有關係的。她拿錢為客人提供服務,她在一樁樁的交易中,讓她的客人滿意,那麼她就值得被尊重,因為她遵守了她的職業操守和道德。”
杜九言轉頭看著隨她而來的焦三,“三爺,從長遠來看,您應該結交更多的大人物,如此您才能平步青雲,才不用做下九流的捕快啊。”
焦三冷嗤一聲,道:“看什麼狗屁長遠,我今天的案子還沒辦完。”
“是啊,今天的案子還沒辦完。”杜九言又問道:“三爺,那你會想提高捕快整體的地位嗎?”
焦三點頭,“想,但想歸想事情還是要做的。”
“會長您聽,事情還是要做的。”杜九言看著付懷瑾,“您所謂的大義和長遠沒有錯,而我的立足當下也沒有錯,你我只是想法不同,僅此而已。”
“我雖不認可,可並不會覺得你錯。那麼,請你也別來指責我。”
杜九言道:“另,會長偷換了概念。方才我指責的是西南,可西南不過一個載體,我指責的是你們這些當權的人,是你們帶來了、製造了、鼓勵了這股歪風邪氣。”
付懷瑾冷嗤一聲,道:“付某也不曾指責你,只是提醒你。你想爭上游無可厚非,可不能踩著別人的肩膀,踩著整個行業的肩膀的上去。有一天別人只記得杜九言,而忘記了西南忘記了所有訟師從業者,你覺得這樣好嗎,是你想見到的嗎?”
杜九言奇怪地看著他,“你們身正了,今日我當然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我踩的是你們當中的某些人,某些和羅青苗之類同流合汙,弄虛作假,道貌岸然的人。”杜九言一點不掩飾的看向薛然,“我踩你們不是為了我想上去,就你們的高度不足以讓我有這閒工夫。我踩你們,是因為我想踩,僅此而已!”
“可你一貫的所作所為,和你所想要踩的人又有什麼區別?”付懷瑾道:“你鑽研,乖張,高調,煽動百姓來為了你造勢。甚至於你為了名聲,去辯了馬玉孃的案件,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話。”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長此以往,不單單是你,就是整個訟師從業者,都會成為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