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早間,陳潁鍛鍊洗漱,用過早膳後,便在正堂等候李銘來接他入宮。李銘尚未來時,嶽象風前來回話。

“公子,下面的人看到今日一早便有何府的管家帶人帶禮進了榮國府。”

陳潁淡淡道:“意料之中,這是賈家和何府之間的事,不必理會。不過那幾個出言不遜的傢伙,賈家可有暗中動手?”

嶽象風回道:“公子,昨夜賈家連夜找了關係在獄中對那些人施以酷刑,手段狠辣。”

陳潁擺擺手道:“行了,詳細過程就不用描述了,既然賈家出手收拾他們了,也好,免得髒了我的手。至於領頭那個姓賀的,傍上大靠山?一樣要為說出口的話付出代價。”

“公子,要屬下去將他料理了嗎,保管無人能發現。”嶽象風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問詢陳潁的意見。

“別什麼事都想著打打殺殺,你身手縱使再高,也總有失手的時候,況且這種小角色,不過是一時的棋子罷了,想收拾他輕而易舉,沒必要讓你去冒險。”陳潁搖了搖頭道。

而且此時賈家和何府剛剛和解,若是那個姓賀的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了意外,那不是打了兩家的臉麼。為了這麼一個小蟲子交惡兩家不值得。

一面又問道:“對了,你大哥那邊怎麼樣了?”

嶽象風回道:“大哥他按照公子的吩咐推了巡守河道的差事,但是想留在京中執掌城衛大哥的資歷還不夠。”

陳潁道:“無妨,我都說了,有機會便試一試,沒機會也不影響什麼。”

“公子,大哥他說了,等他再去邊關獲取一些軍功,等下次回京時便能留在京中任職,所以大哥已經往兵部報備了,再過幾日便要去北疆了。”

嶽象風語氣中有著失落和自責,以前他一味想著快意如此,自由不羈,直到這次再見到大哥,看到那滿身的傷痕,他才明白大哥為他抗下了多少。

“行了,別自責了,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呢,你要是覺得對不住你大哥,以後就努力做出一番事業來。

至於你大哥所做的犧牲,我都看在眼裡,絕不會辜負的。”陳潁道,“既然你大哥不日便要離京了,這幾日你多去看看他罷,。”

嶽象風道:“可是公子您身邊……”

“放心,那些人本就有所忌憚,等今日我見完皇帝,那些人就更不敢來觸我的黴頭了。”陳潁笑道。

帶嶽象風退下後不久,便有下人來報:“爺,二皇子殿下來了。”

陳潁遂起身前去迎接。

“子陽,我來晚了,母后留我問話,讓你久等了。”一見面李銘就熱情十足。

陳潁拱手笑道:“殿下此言可是折煞我了,既是皇后娘娘留你,那我等一等也是應該的。”

一面又問道:“殿下是先隨我進去用杯茶,還是咱們現在就進宮面聖?”

李銘道:“茶就不必了,下次我專程來喝你的好茶。父皇政務繁忙,不好耽擱,你快去接了林姑娘出來,咱們即刻入宮。”

陳潁眉頭一皺,警惕地看著李銘,問道:“殿下這是何意?怎地還要帶上我林妹妹?”

李銘無奈苦笑道:“是我沒說清楚,母后留我就是問我林姑娘的事,要我接你時一併帶去宮裡見她。”

陳潁依然沒有放鬆警惕,試探問道:“殿下,皇上可是不怎麼待見林大人,皇后娘娘怎麼會知道林妹妹,還突然要見她?你確定不是你在皇后娘娘面前說了些什麼?”

“陳子陽!”李銘怒道,“枉我真心拿你當朋友,你就是這樣猜疑我的?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也就你當成寶,爺才看不上呢!”

陳潁見他不似假裝,忙賠笑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請殿下見諒。”

李銘道:“原諒你也不是不行,我見你身邊那個丫鬟容貌身段兒都很不錯,不如你把她送我,今日你妄議皇后和皇子的事就揭過了,如何?”

陳潁暗道:晴雯是我的,怎麼可能給你。既然你要試探我,那就表現的激烈點。

“殿下,我是絕不會拿自己的人去交換、巴結什麼的,你若再說這種話,咱們的交情到此結束,今日咱們也不用進宮了。”

“行了行了,開個頑笑而已,看你緊張的。”李銘不懷好意地笑道,“這樣罷,你給我的書裡寫了一種風力水車,不需要人力便能灌溉,我試了許多次都造不出來,你只要幫我造出這水車我就原諒你,不然我就告訴母后,你好像還沒滿十五歲罷。”

皇后乃是國母,世家勳貴子弟,未年滿十五者皇后皆可教導責罰。要是那家小輩被皇后拘了去抄經罰跪什麼的,那定是會被各家子弟當成笑柄的。

陳潁道:“雖然我未滿十五,但已經行了冠禮,是成人了。”

“那你還是未滿十五歲,別說你行了冠禮,就是你現在就地成親,行了周公之禮,母后要罰你你一樣躲不了。”李銘調笑道。

“殿下慎言。”